“给你拍!”梅姨冷笑一声,“要是真有问题,今天我就抱着这些资料,和你一起到隔壁派出所去!”
那位女记者胆子倒也不小,没被吓住,真的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又递给小赵让他直播。
“梅姨,”她指着一张表格问,“咱们福利院已经改制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没有收到政府拨款,全靠民间捐赠,一直有个捐赠人叫梅静兰,这是谁啊?”
梅姨看着她挑了挑眉。
“不会……就是您吧?”女记者在她的目光下有点怯怯的,“没想到,您那么有钱啊!”
“嗤”,梅姨像是气笑了,“杨运莱走了以后,院里还有点剩余的资金,其他的钱,来自这里!”
梅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
本子已经用了多年,封面上用透明胶带补了又补。
里面贴了很多的收据、纸条,也有手写的记录。
记者们围了上来。
女记者迟疑地翻开本子,第一页上,便看到了沈陌尘的名字:
【2012年10月20日,收沈陌尘模特费500元。】
后面是他稚嫩的签字。
梅姨看着这行字,叹了口气:“这是阿尘做模特的第一笔收入,给服装城拍广告,拿钱的那天他都还拍照片拍到深夜。夜里没有了公汽,他揣着钱也舍不得打车,硬是从服装城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回来,500块钱,一分也不少地交给了我。”
记者们都看着她。
梅姨的眼中闪着光:“那个孩子,差一点想要辍学去赚钱,我还把他骂了一顿。但是后来,他一直很辛苦地兼职赚钱,每一笔钱,都一分不少地交给我。他自己的饭钱、交通费,还是跟柱子他们一起,在修理厂帮工、在街道里收垃圾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