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张允晨奔前几步,握了沈皇手腕,“还未经证实,怎可轻易便信了这胡姬?”
“你怕她害我?”沈陌尘轻笑。
他转头看向冰棺:“害我又如何?你不知道,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想随他而去,只是,担着这江山责任,不能成行。”
“若是心头血能救他回来,为何不做?若救不得他,三年后,随他而去,便在天上团圆,岂不更妙?”
“如今太子已有十二,勤加教导,三年后倒也勉强可以主事。加上你,加上聂大将军,这天下,亡不了。”
“更何况,这是星云,即便去了天上,也会守着我的星云……”
匕首刺破胸膛,直抵心尖。
星运六年三月十四,沈皇看着太子处理完国事,教导提点一番后,照常来了冰窖。
这三年日日取心头之血浇灌魂灯,沈皇的身体比往日里差了很多,一入冰窖,便被寒气刺得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止了咳,沈陌尘擦去眼角泪花,向内看去。
今日窖内冰雾弥漫,似是比往日温度更低些。
他缓缓走近冰棺,心中突然重重一跳。
那盏日日燃着的魂灯,今日,竟未见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