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关谨牵着顾禾的手继续往前走,说道,“并没有见肖策对你有多热络,你们昨天见面是谈些什么呢?”

他像是不经意问起的,顾禾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他最后一点秘密也扒拉出来。

顾禾侧头看着走道墙壁上被他们一幅幅甩在身后的名画,好半天没有回答。

关谨看他不答,似乎是很介意,就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这让顾禾感觉到了一些疼痛,他这才转过头来看了关谨一眼,道,“没说什么,我们以前也是偶然认识的,昨天也是偶然遇到,就一起聊了聊之后各自的情况,但时间那么短,也没聊到什么,都是些废话,你要我复述出来给你听吗?”

关谨被他这故意不配合的话说得一愣,微皱了眉看他,但顾禾神色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而且这里是医院里,又有接待员小姐在,他也实在不好和顾禾多说,怕又要发脾气吵架。

他只是紧紧把顾禾的手握着,心想刚才气氛那么好,就是遇到了肖策,两人之间的氛围便变成了这样。

还没有到接待室,医生已经迎了出来,对着关谨点头哈腰地说了一大堆,关谨却只是淡淡地应了,和顾禾一起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和一般客厅也并无什么差别,因为是隐私的检查,之后医生就退出去了,关谨坐在那里看着顾禾,顾禾面无表情地拿过一本杂志翻看,不用想,杂志全是色情杂志,他翻了两页就扔开了,又翻了另外几本杂志,发现全是这方面的,于是就不翻看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而关谨还在看着他,于是他就生气了,朝关谨瞪过去,道,“你还要我真把和他说的话复述出来吗?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关谨贴近他的身体,将他抱住了,道,“盯着你看也不行吗?你刚才说的,我是相信的,我相信你和他没什么,我们不要再说到他了。你想,我们之前多么高兴,遇到他就气氛变成了这样。”

顾禾心想难道要把错处怪到肖策身上去吗?

不过,也不能这样说,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道,“我们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来了?为什么偏偏要跑这里来,在家里不行吗?”

说到来此的正事,关谨就正了正色,道,“在家里,谁还想着这种事情来扫兴,我宁愿多花时间到这里来。”

顾禾睨了他一眼,道,“但这里你不觉得别扭吗?怪怪的,要弄你自己弄,不要要求我,你自己办吧,我去阳台上。”

这是一间套房,一边还有一间有床的卧室,而客厅外面有一个阳台,阳台上甚至养着两盆开着花的兰花,顾禾要往阳台走,就被关谨一把揽着他的腰把他拉过去了。

关谨在他的耳朵上啜吻了一口,道,“你这是在害羞呢?”

顾禾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但还是要瞪着眼睛硬撑道,“在你面前害什么羞,这里不是家里,我不要。还有,干嘛要做检查,根本没有什么用嘛。”

关谨被他这害羞的样子逗得心里甜起来,笑着将他搂在怀里,坏坏地道,“你在乱想什么,我说了我们现在要取精液出来吗?”

顾禾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关谨又不好说出口了,盯着顾禾看了好一阵,顾禾催促他,“干嘛不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其实目的有二,其一,这家国家最高规格的附属医院,是和关氏有很大关系的,他知道肖策约了这一天这个时候要来这里,具体来做什么,因为是肖家的医生,而且只是过来用这边的大型仪器,所以,即使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他带着顾禾来,的确是要来遇一遇肖策,看顾禾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很显然,结果是不好不坏,他没看出什么来,但“偶遇”之后的确是破坏了两人之间之前的好气氛。

其二,的确是来做检查的。

关谨犹豫了一阵,才对顾禾说道,“我之前就有说过,我想要我和你之间的孩子。”

顾禾听他这样说,就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关谨继续道,“我知道你没把我这句话当回事,不过,我说过的,当然就是要实施,我又不是每次说来只是逗你开心,你说是吧?”

顾禾更加惊讶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两人之间又没有谁是女人?能有孩子?”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带着怀疑地看着关谨,“难道,你做了什么?”

关谨点了点头,道,“几十年前就有这方面的研究,只是之后中断了而已,我控制了我家里的研究机构,就继续了这方面的研究。我觉得这是非常必要的,现今这么多同性伴侣,谁没有想过要有两人之间的孩子,那些觉得同性生子违背了生物伦理的人,才是真正迂腐。这些年,研究是有很大进展的,我们的孩子,我们也可以准备迎接他了。”

顾禾眉头紧皱,对关谨这个决定很不能理解,道,“但这,也是用人类做研究吧,这是违法的。”

关谨一笑,道,“最开始,人类做试管婴儿的时候,难道不是经过研究发展起来的?”

顾禾不安地道,“但这不一样。我知道,为什么当时要中断了这方面的研究,因为生出来的孩子全都有缺陷,但是这些有缺陷的孩子,难道他们没有生存的权利吗,是不可能把他们处理掉的,但他们活着,对他们也是一种痛苦。这方面的研究有多残酷,你……”

关谨看顾禾眉头深锁,就伸手在他的眉心轻揉,像是要把他的愁绪揉开,道,“现在的技术要比当初好很多,在胎儿期间可以做每个胎儿的全面分析,问题都可在控制之中,不合格的在早期就可以流掉,你考虑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而且,已经有健康的孩子出生了,我可以带你去见这些孩子,你要相信……”

顾禾很难以理解地把关谨一把推开了,斥责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是不可能的,我不愿意,我不要孩子是作为这样一种试验品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