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的,谢谢。”
平秋笑着点头,待门一关,脸上的笑意拉下去,他懊恼地拍拍脑袋——出门前想着要下雨,他确实带了雨伞,但因为半途又折回去问徐修远要不要吃饭,再出门竟然就把雨伞落在玄关。也知道同事来问,是想如果他没有带伞,到时捎他一段。但今晚值班的同事只有一位和平秋顺路,还因为晚上有两个学生的一对一课程,至今没有下过楼。平秋不想打扰人家,抱着侥幸心理,期望晚上雨会停。
屋外是大雨倾盆,平秋埋头调整下周课程时间的工夫,学校师生已经走得差不多,对面的休息室还亮着灯,他敲门进入,发现原来只是人走时忘记关灯。
到最后一个自习的学生和他道别离开,平秋望一眼门外,雨还在下,门口台阶前有积水,用扫帚挥两下,积水淌得像瀑布。机构常用来放丢失雨伞的白色小桶,这时只剩一把坏伞,展开看,整把伞唯独一架伞骨还倔强地挺立。
还是没有收到徐修远的回复,平秋打他电话,对方占线。
上二楼收拾垃圾,平秋沿着走廊边关灯,边往回走。灯火通明的自习室这时悄无声息,只有平秋沙沙的脚步声。到最后一盏灯关闭,他拎起两大包垃圾,才要下楼梯,忽地听一楼有声响。
下雨的夜晚,安静的学校,平秋背后是漆黑一片的教室和走廊,同时一楼传来走动声,中间夹着一声咚。
平秋脸皮一紧,轻轻放下垃圾袋,在一间办公室里找了一把折叠的美工刀,手扶楼梯,轻手轻脚地下了一楼。
“谁在哪儿!”将美工刀举在脸边,平秋喝道,本意既是谨慎,又是想借这机会喝走这位不速之客。
从反光的地板发现人影在前台,平秋慢慢地走近,心跳声越发大了。但对方一动不动,只在听到平秋出声时动了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