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我没有这麽说,是你在过分解读。”平秋冷硬道。
徐修远的笑意渐渐沉下去:“我只是说你喜欢,没有说你爱,你都敏感成这样?喜欢一个人是多羞耻的事吗?我不理解,你是羞耻你喜欢我,还是对你现在还喜欢男人的事感到羞耻?”
“……我没有。”
“你有,”徐修远一口咬定,“你不肯回答我,那我来说。你懦弱无能,遇事只会逃避,可能在这里你觉得很安全,所以你坚决不和以前的同学朋友联络,甚至在这里你找到了适合更进一步的同伴,你喜欢他,利用他,但是你做不到爱他,所以只能辜负他。甚至你最后选择和他分开,除了你们不合适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
平秋感到荒唐极了:“和你有什麽关系?”
“就算最开始你只是把我当一个外来的朋友、亲戚,你接受我,包容我,说明你根本不排斥我。然后你答应和我发生关系,同意我每一个要求,这难道是一个兄长能做的吗?是你该做的吗?更可怕的是昨晚,你总不能说你忘记了,哪怕你忘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徐修远靠近平秋,大声而坚定地说,“是你主动的,平秋,你别忘了,一切都是你主动的。”
平秋被逼问得满头是汗,喉咙涩痛。
“你不喜欢我,为什麽要抱我?你不喜欢我,为什麽要亲我?你不喜欢我,为什麽想和我上床?!”徐修远厉声质问。忽而眼神一软,他好像被拔掉塞头似的,语调倏地滑落,听来无辜又可怜:“你会和你不喜欢的人做这麽亲密的事吗?如果你告诉我,你会,好,我发誓不会再缠着你。我不至于那麽下贱,死皮赖脸地缠着一个根本不喜欢我的人。”
几句话,皮球再次回到了平秋的脚下。他胸口剧烈起伏,宛如口渴极了而不住地吞咽。他不敢多看徐修远的眼睛,那里挖着片池沼,深而恐怖,他会掉下去的。可他现在仿佛已经陷进了一条腿,于是在苦苦挣扎:“是你要求的,不是我想的。”
“……对,是我要求的,你从来都不想,”徐修远满脸失望,将手一松,语气颓然,“我知道了,我懂你的意思。我明天就走,这几天打扰你了,对不起,给你添那麽多麻烦,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