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猛地被呛着,抽两张纸巾捂在嘴边闷声咳嗽,同时他冲着何孝先摆摆手,本意是道歉,却被何孝先误以为他在否认,于是他夸张地惊叫:“不会吧!我不会看错的,他很小吗,还是什麽都不会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吗?”
眼见何孝先问得越发离谱,平秋咳得脸颊涨红,喉咙还是发痒,他蹦两个字又埋头咳嗽。忽然肩膀一沉,徐修远风尘仆仆赶来,一手抚拍平秋背部,一手摘下斜挎的背包,弯腰落座。
只冲何孝先礼貌一点头,徐修远问平秋是不是喉咙不舒服,然后取了面前的玻璃杯给他喝水,要他慢慢来。
平秋咳得嗓眼疼,好不容易缓过劲,他有种大脑充血似的眩晕感,解释道:“不小心呛到气管了,有点没法呼吸。”
“现在还难受?”徐修远问。
“没有没有,好多了。”
何孝先两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盯着对座两人情意绵绵。见平秋抬头看来,他笑意更浓,看在平秋眼里,仿佛在笑他曾经言之凿凿,结果却是最先掉进陷阱,流进温柔乡的。
商场离机场的距离不算远,平秋送何孝先登机,临别时又是听他叮嘱一定记得常联系。平秋笑笑,答应了,目送他过关。徐修远没有走近,就站在后方不远处望着平秋。
回家路上,徐修远似乎很疲倦,没坐片刻就将脑袋靠在平秋肩头,闭着眼小憩。
听着他的呼吸声,平秋焦躁混乱的思绪逐渐平稳。他仿佛被何孝先先前充满活力的宣言给激发了秘密的渴望,仍然有犹豫,但目前占据上风的已然变成一种跃跃欲试的叛逆——试试看吧,平秋劝服自己,没有什麽是一定的,也没有什麽是必然的,但是现在,推翻枯燥的一切是一定,憧憬未知的将来则是必然。
蓦然间,平秋心潮澎湃,还感到身体在微微发颤。血液尽数涌进大脑,叫他有种兴奋至极导致的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