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一出口,他即刻意识到这样的语气太不符合他向来外示的脾性,显得太过乖戾,更注意到平秋的表情在刹那间变得有些无措。
徐修远霎时心口一沉,快速缓和表情,不给平秋接话的时间,而兀自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想和你一起了,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可以过任何我们想过的生活。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很奇怪,为什麽总是在逼你,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我到底是在紧张什麽。
“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我会焦躁,是因为我总在怀疑你根本不是自愿和我走的,可能哪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现在只是头脑一热,转头就想回去,我拦不住你,到时候我们会分开……我受不了这样,我连幻想这种可能都会变得很焦虑。我真的受不了。”
听他自言自语似的剖白心迹,平秋原本几分气恼和委屈渐渐消散。他好像踩着热锅,烫得浑身都在膨胀,可他又笨嘴拙舌的,说不出多好听的话来:“你要怎麽样才能相信,我是心甘情愿的?”
“把你的心剖出来给我。”徐修远借势下坡,掩饰那份戾气。尽管是心里话,叫他带笑的语气一说,倒像是情人间天真的调情。
果然,平秋上套了。
“那你来剖吧,”他将胸口稍稍一挺,挨上桌沿,一指心口,“就在这儿,我什麽话都藏在这了,你拿走。”
“我真会拿走。”徐修远说。
“拿走吧。”
“我是说真的,你信不信?”
“啊?”
“如果有用,我一定要剖开你的心来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麽,里面装了多少东西,为什麽就不能一次性清理干净,把所有地方都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