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看到被关在门外的徐修远。
这年除夕,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徐向楠先是收到乡下来的电话,几乎每年都在大女儿家守岁过除夕的老太太今年不想再奔波,索性不来了。再是天气预报说夜里雨夹雪,往年都来串门的亲戚朋友也都没了声音。
家里的年夜饭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徐向楠硬下心肠,不许方海昌放小儿子进家门。方海昌好言好语地相劝,但仍然抵不过徐向楠心狠。而徐瑞阳,他在窗边站到半夜,直到夜里雨雪由细密密转成纷纷扬扬。
夜里过了零点,徐修远在门外陪家人守过今年的除夕夜。凌晨三点钟,他拖着湿透的行李,阔步走上离家的大路。
自那之后,徐修远再也没有回过家。
登机前,徐瑞阳犹在出神。助理喊他回魂,还笑说他每回来这儿见故人,不是春风得意,就是受挫气馁,今天的情绪倒奇特,好似失魂落魄。徐瑞阳笑笑不作答,心里却想:失魂落魄的人何其多,不过是今天多了他一个。
这夜,平秋正熟睡,听见家里有声响,起来一看,居然是刘晨晨正在厨房为他热稀粥。见他醒了,刘晨晨还抱歉地冲他打个手势:“我敲门没有人应,就拿你的备用钥匙开门了。你不要骂我,我是怕你在家烧糊涂了都没有人知道。”
“没关系。你怎麽知道我备用钥匙放在哪儿?”
“那张柜子的夹缝里咯,你上次拿过,我看到的。”
“哦,我不记得了。”
“别管了。你先去洗漱,然后过来吃东西。你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妙灵说你只有今天上午吭了一声,后来给你发消息啊你也不回复,”刘晨晨拽长了打底衫的衣袖,捂在粥碗边,然后动作飞快地将热粥挪上饭桌,“嘶——好烫。你待会儿等粥冷了再喝。”
平秋洗漱完,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一测温,高烧渐退,这才觉得有些食欲。坐去饭桌边,对面是大口嗦粉的刘晨晨,他哭笑不得的:“你一定要对着我吃吗?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