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住一晚而已,阮屿没打算收拾,他径直穿过客厅,直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长时间没有住人,阮屿总觉得有些味道,他打开新风系统,拎着吸尘器简单的给自己收拾出了个能睡觉的环境。
洗过热水澡后,阮屿才觉得身上那股浸透了的寒意散去了大半。
躺了许久,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关了灯,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没有关窗帘的落地窗前发呆。
卧室里空调和新风系统一同工作着,细小的机械嗡嗡声让阮屿觉得至少房间里没有那么空荡了。
住在这所房子中有多少个无法入眠的夜晚,是坐在这个落地窗前度过的?
阮屿记不清了。
这所房子,是自己从哪一年开始住进来的呢?
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来着?
阮屿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父亲第一次带他来这里的时候,冷漠的告诉他,住这里方便他上学,他暂时就不用回家了,而这处房子会在他18岁生日时直接变成他的财产。
那时候,小阮屿天真的问了什么呢?
好像是问,父亲会不会一起陪他住在这里。
想到这,阮屿攥着毯子的手,用力紧了紧。
那个身为父亲的男人,当时用一种嘲讽的、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了他很久,反问他,你觉得呢?
阮屿在那之前甚至还侥幸的抱着一丝期待,希望被迫住进这里,只是因为弟弟讨厌他,而不是父亲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