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深由心笑起来:“怎么这么乖。”
随后他想到什么,揶揄地问:“怎么的,现在可以摸头了?”
涂嘉致闷不吭声地把脑袋往前顶,很轻地在他胸口撞了下。
佟深揉着少年后脑勺的头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养一只大型犬,温顺乖巧,还莫名给人安全感。
这么想着,他手指下滑,在涂嘉致后颈处拍了拍:“走,回家。”
涂嘉致浑身一僵,良久才直起身,捂着后颈往前走,一直到家里还觉得那处依稀留有微凉的触感。
中午做饭,佟深在厨房给涂嘉致打下手。
小孩儿现在对他比以前耐心多了,遇到问题会十分细致地跟他解释,佟深照着他的指示做,连续几天下来竟也有模有样。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共处了两个多星期,到寒假结束也没产生任何摩擦。
磨难似乎让他们对对方多出了无限包容。
佟深期间去狱中探望过舒柏几次,头一次没忍心告诉他家中的事故,第二次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吞吞吐吐把事儿说完。
舒柏当时沉默许久,没表现出佟深预料中的悲痛,只是很平静地挨着过问后续安置事宜以及涂嘉致的状态。
最后临走,他甚至轻轻朝佟深笑了笑,反过来宽慰他:“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佟深瞬间没绷住,一路走一路哭,趴在方向盘上缓了两个多小时。
后来舒柏给涂嘉致打过一次电话,也没多说,只叫他好好学习,生活里要乖乖听佟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