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以什么身份,以季遇的身份,你他妈为啥总想这么多。”
励啸烦躁地迅速接口,声音里都是火。
季遇顿住。
励啸看着他,神色是淡的,目光却很热,仿佛一直在压制情绪。
最后他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自我开解般耸了下肩:
“算了,是我傻逼。”他看着已经黑尽的海面,语气缓下来,“反正我写给你的歌,你什么态度都行,随你便,我懒得管。”说完他转头迈步,躺回吊床上,胳膊盖住眼。
“励啸。”
“我他妈现在不想理你,别烦我睡觉了。”励啸说。
熟悉的小孩儿口气飘到季遇耳里,像是一块芝士突然化开,让他陡然放松了些,心里甚至变得没那么酸了。
他扬嘴笑了下。
确实,其实一直以来最矫情的都是自己。
“不是,你压到矿泉水瓶了,你没感觉吗。”他说,恢复了冷静。
励啸没动。
过了会儿,他默默地把手塞到背后,把压着的矿泉水瓶扔出来,继续拿胳膊遮住眼。
季遇把矿泉水瓶捡起来,又笑了。
他喝了一口,然后坐在吊床边,背靠椰树。
他静静地听着夜晚浑绵的海潮声,像呼吸,似乎混着励啸的嗓音。
良久,他才呼出一口气,慢慢说:“你歌很好听,真的。我一直都挺喜欢听你唱歌来着。”
“这首真的,很戳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