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现在的感受挺奇异的。
就像是一团蒲公英被风吹散一刹那时的感觉,一些意味不明的情愫飞起来,又有另一些飘走了。
反正莫名其妙心情还不错。
励啸从镜子里看着他被白鸭舌帽掩住的脸,看他洗完手后把放在旁边的银质戒指拿起来,突然笑出了声。
季遇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你笑什么。”
励啸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你觉得呢。”
“别告诉我你在笑戒指。”
励啸低头,还在笑,说:“那不然呢。”
季遇拇指食指捏着那做工粗糙的劣质银色戒指,他看着上面的光泽,最后也似忍不住地扬起嘴角,承认:
“好吧,确实挺好笑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并肩走出去,回到了hand bar炽热的气氛里。
这是他俩第二次一起站在这种地方。
第一次是在聿市唯一的一家hand bar。
他们在那儿正式成为了恋人。
大一有段时间,季遇每个周五晚上都要去hand bar玩。一是“以手会友”,二是表演能赚钱。
而那晚,总是闲得慌的励小绝也死缠烂打要跟着他一块儿去,美其名曰增长世面。
他从没去过hand bar,那时他甚至都从未去过酒吧。
当然,没人知道这事。
进去后,励小绝确实也把绝姥姥进大观园的新奇和局促掩饰得极好。他翘着二郎腿靠着卡座沙发,很拽地插着兜,头懒洋洋地往后微仰着,鸭舌帽压得很低。
蓝紫色的光一下子照亮了他的下巴,顺着喉结滑成一道极为硬朗的光线。看上去很桀骜恣意,很不好惹。
接着他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