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脑海里依然有混着彼此嗓音的合唱,也不知是不是音乐节让人处于了沉浸式的亢奋状态,很难脱离,他们变得贪婪,呼吸愈发急促。
这一晚开始偏离预计。
本来,关于探寻未知领域这事儿,励小绝一直很慎重、紧张。他对初吻都有幼稚的强迫症,更何况是这,他疯狂地查资料,倒不是想能怎样变成老司机,只是破天荒拥有了法学思维,想去规范风险。
他不会主动提议,想说等季遇准备好。
但季遇似乎……
随时都是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这反而让励小绝压力山大。
他不能跟着转笔野人发疯。
在他的规划里,他和季遇来到这一步前,一定要来场严肃的磋商洽谈,像是签订协议般一丝不苟,是要超越百分百、脱离事实本身的彼此点头。
他在等待时机,会有预兆的时机。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恰到好处与顺理成章是没有预兆的。时机就是一首歌,一段旋律,旋律里的鼓点刚好灵光一现般在这一刻敲满了他的血性、意气和情感。
于是他计划中的严肃洽谈最后只归为了两句话。
季遇咬着他的耳垂,是热热的气音:
“励小绝,我们的副歌什么时候来。”
“就现在。”
他说。
在生疏和拘谨间,他们开始尝试。在暧昧缱绻的顶峰小心翼翼地探寻到深处,身体紧紧贴合,一种坚硬的温柔和灿烂的疼痛。
脑海里有歌,他们被陌生的空气包裹。
后来他们才意识到,那是彼此,空气里是彼此,是彼此的喘息与液体、肌肤与骨肉,是熟悉的对方一起走到未知领域时蜕变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