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让自己真的冲动起来,只是小心翼翼地解开小孩儿身上的病服。
然后就看见谢多余身上自肩膀到胸口斜裹了一条厚厚的纱布,两个有伤口的位置之下还多了一层厚纱。
裹的这样严实,谢浪根本就不可能看见谢多余真实的伤口是什么样的,他只是根据纱布的大小来判断小孩儿的伤口大小,这样也好让他心里有点儿数。
肩膀的纱布不大点儿,也就成人掌心那么大吧。
心口的纱布有些大,差不多是从锁骨开始,一直划到心口的。
雪白的纱布包裹着奶白的皮肤就跟裹着棉花的银针一样,明亮而尖锐地顺着眼睛疼进了心里。
谢浪拧着眉闭了闭眼睛,有些不忍心再看了。
于是欧臣赶紧拨开他的手,系上谢余的病服扣子,又赶紧把被子盖好,好像这样就能让谢浪忘记刚才那一幕似的。
谢浪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直愣愣地站在床边,半天都没有动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欧臣很担心他,侧着身子勾了勾谢浪的手指,“别担心了,小可爱退点儿烧就能醒过来了。”
“嗯。”谢浪半天才嗯了一声,嗯完又过了半天才说,“你在这儿守着他,我出去一趟。”
欧臣这个时候别说谢浪单独出去一趟了,就是单独去个厕所他也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所以他立马就攥住了谢浪的手,“你去哪儿?我跟你一块儿!”
谢浪耷着眼皮看着谢多余,说,“他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