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欧臣掰过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爷爷忽然变成这样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但这绝对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爷爷知道了会不男風高兴的。”
“嗯。”谢浪继续低声嗯了一声,闪躲的目光并不去和欧臣的眼睛对视,他觉得那里有太多他不敢直视的东西,他害怕。
“谢浪,”欧臣拧着眉喊他,抓在他肩膀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别一个人难过好不好?”
谢浪努力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摇头,“没想什么,去看看爷爷吧。”
接着就拨开欧臣的手,逃似的快步走出了安全通道,往病房走的时候,他把手里的烟头丢进靠在墙边儿的垃圾桶里,再用余光去瞥欧臣有没有跟上来。
其实都不用瞥,他都能听见欧臣的脚步就在自己的斜后方,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眼欧臣的方向,那种即使不用看见眼睛只要看向欧臣的方向就能让他下意识觉得很踏实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替换而来的就是累。
特别累。
说不出的累。
谢浪从来都没这么累过,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累很累
谢志诚和程一鸣还没走,都在病房里。
程一鸣吊儿郎当地靠在窗口抖腿,跟个羊癫疯似的。
谢志诚就一脸愧疚地跟奶奶道歉,说他错了,说他之所以动了卖房子的心思是因为前段时间给腰做手术欠了不少钱,还说他叫一帮人过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毕竟他都这个年纪了,是真的打不过谢浪了。
奶奶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他,好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又好像他说什么奶奶都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