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显然是没有话说了,游蔚觉得该轮到自己抛出话题了了,于是他掏出刀来,毫不客气地划破这表面的和谐。
“你怎么来了,我的家长会和你有关系吗?”
游蔚这句话说得语气平和,语气和问“今天天气如何”差不多,只是内容属实桀骜,若在过去,他爸早就生气得拂袖而去。
可是他爸没有回答。
游蔚一抬头,看见对方下巴上的淡青胡茬和骤然繁茂起来的白发。
“我今天有空。”他心平气和地回答,“你们老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哦,麻烦你了,现在可以走了。”
游蔚起身想离开。
“这事,是我错了。”游父忽然提高了嗓门,似乎是想喊住儿子。
闻言,游蔚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他爸可是典型的中式大家长:无论是“不错”还是“我错了”,这两句话要想在他嘴里听到可是难于登天。
可今天,他却都听到了。
游蔚问:“是吗?”
游父又道:“我们是父子,你脾气随我,太倔,我一生气就说了重话……至于行李,当时是我喝多了,你房间阿姨都给你收拾好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有些语无伦次。
游蔚越听越无奈。
怎么在他嘴里,自己仍旧是十恶不赦、需要他点头首肯才能赦免。
游蔚:“免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后悔了,我可不后悔。”说着,游蔚潇洒地开门离开。
如果诚心道歉,即使拿不出什么礼物,也得包个红包吧。什么都没有,连句好话也不会说,按照他的话来说,“游蔚现在翅膀硬了。”
相应的,忤逆起他的老父亲也是愈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