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蔚不愿回忆。
归根结底,游蔚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没认出对方的事情,这件事让游蔚所有的纠结、烦恼,都变得像笑话一样。
而这个笑话日复一日纠缠着自己。
我其实根本不懂徐骤。
我其实根本不懂林如昼。
我更加不懂什么是喜欢。
就好像苍苍茫茫的雪地里,你朝着一站孤灯蹒跚前行,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你才发现那是面镜子,你其实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崩溃且难受。
于是游蔚报复性地让徐骤也尝一尝此等难受滋味。
但对方也太过气定神闲,怎么也不会动怒,越是如此,游蔚就越发憋闷。
像是个无限循环的自我折磨。
而等徐骤如愿以偿远离自己后,游蔚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有在办公室偶尔能与他打个照面,又或是在食堂,隔着人海匆匆一瞥。
若即若离,却相互排斥。
徐骤真的按自己要求说的“让我清静,别来烦我”,游蔚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很多。
距离徐骤搬出寝室第三天,游蔚在与他产生交集是在考场内,他们之间隔了八个位置,但也一直没有交流。
只在考试结束后的那个下午,徐骤拦住了游蔚,递给他一叠东西。
“之前就想给你,但是你当时还在气头上。说是你要的。”
游蔚面无表情地接过东西离开,等回了教室才发现,那是上次春游拍的照片。
自己之前托相机主人洗出照片后给自己一份。
游蔚沉默地翻看着,里面既有自己和徐骤的合照,也有自己给对方拍的单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