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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迟了好久才点头,并没有多问。

贺久倪面沉如水,他细细观察着温远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觉得温远不太一样了,先不提跟最初那个叽叽喳喳喜欢耍赖皮的温远,单是和之后那个沉默寡言的温远就不同,那个温远还会难过,开心,眼前的这个更多时候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对外界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也包括对自己。被忽略的感觉不太好受,贺久倪有心弥补温远,但仿佛是碰上了一团棉花无处下手。

解阳家作为医学世家,掌握着华国最顶尖的医术水平,绝对不会出错,可到底是为什么,催眠之后的席锦园嘻嘻哈哈一如往常,只是忘掉了痛苦的部分,而温远,却改头换面一般。

贺久倪想过很多种可能。

温远想离开和贺久倪一起坐着的沙发,还没想好借口,就被人突兀的搂进怀里,他身体一抖,被席锦园饿狼扑食一样的熊抱搞怕了。

“别动,我看看。”贺久倪单手揽住温远的腰把人拉进自己身边,一只手剥开衬衣领口,隔离圈周围一圈红色的印痕。

“这是?锦园刚刚弄得?”红痕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温远半天没反应过来,被迫靠近贺久倪时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马上给他做出了直接反应,也不管他说什么,温远使劲推拒着他的胸膛,“别,别这样,我想吐。”

声音还是软的,可身体在贺久倪松劲的瞬间就离开了。

贺久倪看着疾步走向洗手间的温远,被关门的声音振醒。

温远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连什么时候席锦园走了都不知道,他倚靠着墙边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四个圆圆的灯泡,捕捉轻微的气流,他并不关心他们如何如何,只希望能安静些。

能让他平安待到回家的时候就好了。

温远双手撑着洗漱台,领口解开了两颗,他歪头看着隔离环周围散落的痕迹,拿毛巾擦了擦才扣好扣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