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贺久倪疲惫到极点整夜昏睡不一样,温远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慢慢睡着,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下面挂了一个黑黑的眼袋。
刚溜出房间,踮着脚走过客厅想赶紧出门,经过沙发温远就听见物体翻转摩擦沙发的声音,呼吸声有些粗。
是贺久倪,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长手长脚地睡在沙发上,把自己埋进一堆的玩偶中,那是之前温远随手放在玻璃台和柜橱里的,温远慢慢停下脚步,想了半天掏出光屏拍一张照片。
就是不知道贺久倪什么时候喜欢起玩偶来了,有点点好笑。
温远看着悄悄在角落探头的啾啾,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边轻轻“嘘”一声。
今天课程很轻松,但奇怪的是,徐江海一整天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温远如果有需要的话记得找自己帮忙。
温远踩着昏黄的夕阳下课,回家路上还去看了一家兼职的店铺,无论是古地球还是影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找一份工作都很艰难,就算是长藤学院的学生,他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年龄是他不能解释的痛点。
他当然不能说为什么自己在读长藤学院的一年级年龄却已经二十四岁,他现在是“失忆”的状态才对。
找不到合适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温远溜达到小湖边,这时候的小湖绿水荡漾,波光粼粼的闪着细碎金光,要是都能转化成钱就好了。
温远抿着蛋糕一口口吃着,这么些年过去,老板通过卖蛋糕已经换了一套房,就是这蛋糕愈发偷工减料,甜腻得吓人,怪不得现在过去看见的顾客越来越少。
他是被贺久倪叫回去的,当时温远还坐在椅子上看前面一家在草坪上抛球玩儿——当然爸爸妈妈抛来抛去,那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哈哈大笑着一遍遍给父母捡球,撅着屁股蹲下,之后又跟小狗一样跑回来,满脸的汗,亮晶晶的黑眼睛看着爸爸妈妈讨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