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脑子嗡嗡作响,他晃晃头,眼前发晕,“我同意你的观点,本来就不应该因为命定伴侣这样的原因把我们绑在一起,对于这么长时间的打扰,我很抱歉。”
他一向不擅长和人争辩,更别说是在贺久倪面前,就算曾经用生命作为代价,可事实上他确实吃住行都在贺家,在外谋生的那些年温远已经充分认识到,从头到尾,自己只是最底层的麻雀,他不应该也不能和他们站在一起。
经年累月的时间里,温远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我暗示。
“非常感谢这么长时间你还有叔叔阿姨的照顾,真的。”
温远说完才发现贺久倪已经好久都没有出声,他的身体僵着,“你们是对我最好的人了,谢谢你们。”
“我知道错了,我为之前的事道歉。”
从小就潜移默化下来的习惯不易改变,房间里一片死寂,温远咕咚咽下一口唾沫,从刚才开始他就有些后悔,不应该说得这么强硬的。
贺久倪万万没想到温远会这样想,往事重提两个人都不好受,他看着温远低垂的脖颈,眼睛深深藏在碎发之后,“你从来都不需要道歉。”
隔了两辈子,这句话太过单薄,贺久倪看着温远在地上的那道影子,感觉事情正在脱离他的掌控向一个漩涡飞去。
他伸手去捉温远的手,伸到一半戛然而止复又垂下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嗯。”
温远微乎其微的回答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贺久倪颤着手把人按到沙发上,“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想法,嗯?”
“是不是从你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盘算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