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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说一会儿就笑,有时候也会沉默或者长久地看着窗外万家的灯火,他自己跟自己说话,嘟嘟囔囔半天,不知不觉就困了,慢慢仰靠在后面遮住眼睛,从缝隙中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的光晕。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温远就被敲门声惊醒,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随意套上衣服就去了医院中心,过年期间的医院异常冷清,只有少数的人拿着就诊证明来去匆忙,脸上阴云不散。

引导护士说什么温远就做什么,手里慢慢积了一层的证明单据,路上偶尔碰到的病人谁也没有多余的眼神分给温远,只有部分医生才会惊奇地上下看他,但是并不是恶意的,温远听到了那个医生友好的招呼,他对自己说:“新年好。”

又是新年了。

他依言躺在巨大的隔离病房里,外间两个医生对他刚刚递交上来的报告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一直等温远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医生才走了进来。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医生,对于从医生嘴里说出来的花花草草虽然不感兴趣却还是配合,之后……之后医生熟稔地用惯常手法对他进行正式催眠,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温远一点排斥都没有。

这反倒让催眠的医生意外,为了保证催眠的效果,对于从影星回来的人他们还有特殊的手段,用磁场破坏他固有的记忆回路,就算将来万一出点岔子,他们也不会因为外部的刺激而想起一些细碎的片段。

温远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所有过往都被抽去,曾经那一件件一桩桩都被销毁在他脑海的最深处。

这场不算手术的精神修剪活动结束得很快,下午温远就醒了过来,在被拉起做了一个简单的脑电波测试后就被送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