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任何的遮掩在此时都是没用的,因为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滕王阁。
那些眼睛的主人,有的是为了慜界之草而来,有的则是为了杀人。
夜雨丝毫没有停歇的势头。
虽然并不如何急骤,但浓重的乌云却遮蔽了夜空。
无月无星,天地之间一片幽暗,只留下雨声和夏末时节那初具清冷的夜风。
李不器和姚玉朗平静的走石板路上,似乎是死囚走在前往刑场的路上…
夜雨之中,远处的盏盏灯火更显的朦胧阑珊。
让人在不经意间生出一股游子归家,望乡情更切的萧瑟感触,因为不论何时,那个叫家的地方,都有着等待自己的亲人。
曾平章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儿子死了,他为之奉献了一辈子的宗门,在此时抛弃了他。
绝望吗?
不绝望,他的心中只有恨!
他也走在石板路上,任由雨水淋着,真的是很想念曾震啊……
他还清楚的记得,曾震第一御起法宝飞翔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
类似的记忆还有很多,太多了。
昨天午夜,曾平章收到曾震被杀的消息后,就连夜飞来湖州,此时其实是有些疲惫的。
但他的心中烧着一团火,让他感觉自己现在即便是面对天劫,都能抗住三道!
石板路并不宽阔,但却很直,两旁都是二三层的木制楼阁。
想来,白日里应该是一条很繁华的商户街道。
曾平章拦住了李不器和姚玉朗的去路。
隔着大约十丈的距离,李不器和姚玉朗停住了脚步。
对视与沉默,不论是在任何的场景下,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若是平时,姚玉朗绝不会率先说话,但今天不同。
“你一定去见过宁晗了,所以你应该清楚,你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
曾平章吐了一口顺着面颊流出口中的雨水和泪水,说道:
“虽然你我算是同辈,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夜门陈切?笑话!
谁不知道那个陈切就是李不器捡回泰一山的一条疯狗,李不器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姚玉朗,你是梁霄的亲传弟子,这个身份确实在当今的修行界中很唬人,但吓不住老子!
老子是天一道宗的长老,这个身份也不比梁霄差多少!
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当老子的道,我只杀李不器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