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绅回复了一封邀请函,一个月后,他将与团队一起去非洲,回访三年前的一个小农经济项目。程绅有些期待。
森林深处有什么声音,不仔细听便不察,真要提起耳朵,便越听越分明。
什么声音?
程绅瞥了一眼时间,12点了。几辆伐木车还停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来了。他遵从了自己的好奇心,骑上自行车循声而去。
森林里有一条蜿蜿蜒蜒的徒步线路,沿路是高高的树,丛生的灌木,和小小的蕨类植物。
轰隆的响声越来越清晰。
程绅心中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转了个弯,树荫全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洋洋洒洒的光,和颓唐破败的林。
这是什么情况?
程绅翻身下了自行车,车子倒了也顾不上,拔腿跑了过去。
伐木车正在作业,没有人看得见程绅,这很危险。程绅想找负责人理论,但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他左顾右盼,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停了几辆车。
高大的树缓缓倾斜,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加速倒下,砰的一声,是最后的悲鸣。
晏子桉坐在车里,隔着单向玻璃,看见了程绅。
他看见程绅跌跌撞撞的跨过树干,朝这边走来。
“他还挺执着。”晏子桉叹了口气,语气里有无可奈何,像是评价那些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罗嘉晋点头:“绿党的人都这样,天真。”
晏子桉不置可否,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合时宜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