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岭动了动嘴唇,也没“我”出个什么。
原来在自己不经意的时间里,有这些变化。
他不是不乐意去放假住一晚什么的,只是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没什么理由像小时候那样在方家待着了。
“今年素婉高兴的,”温妈妈把擦干水渍的碗摞好,“以前年夜饭小笠也不乐意吃,对谁都虎着脸,还到了晚上就出去喝酒,今年就没有。”
“也有可能是病了吧。”
一直以来,温岭知道,自己妈妈也把方初笠当半个儿子,而且素婉阿姨见他们孤儿寡母的,方少爷有的,他也没少得。
“我们啊,就看着你俩从这么大,”温妈妈做了个怀抱婴儿的姿势,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成这么高的男子汉,有时候想起来,挺幸福的。”
温岭心底一暖,但又想起方初笠面色苍白的模样,他俩这关系还能不能好了,好起来还能不能是原先的“幸福”了,都是未知数。
但今夜温妈妈的回忆像是开了闸,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还在回忆。
温岭给她披了条毯子。
“我记得有次午休吧,挺热的,我和素婉懒得跑,把你俩放一个婴儿床里,你俩刚开始还背对背地睡,最后面对面贴一起。”
温妈妈扭了一下头,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软得如黑蓝的夜空,亮闪闪的是星辰。
“不知道你是不是梦见喝奶了,啜着小笠的脸不放,那一星期,人家的脸都是红的,还不太对称。”
说着温妈妈笑了起来,温岭也笑,手心里的平安福一直没松开,他越来越觉得它红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