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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门口背着小书包等拖拖拉拉的小少爷上学,温岭年纪大一点,怕方初笠新入学不适应,他就一直挨着方初笠坐,提前摸好哪儿是哪儿,还带人去食堂吃饭。

叼嘴的少爷第一天就拉了肚子,没办法,每天只能带饭,温岭就天天和方初笠一起吃。

后来——温岭和方初笠高中,小孩子时候就能看出交友习惯,温岭不喜欢和那些小少爷一道,但也不会干涉方初笠交友,到都穿上高中校服,两人的交际圈其实已经出现分化了。

后来学业渐重,温岭更是可怕地将萌芽的感情发泄在习题集和试卷上,两人的话语这才少了起来。

还有最后一阶楼梯,温岭定住了脚,看着合着的窗帘皱了皱眉,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没收住这些感情,那时候方小少爷好像也在若有若无地躲着自己。

不然这感情也不能这么些年不见光。

那时候,他会有意无意地注意方初笠的行踪。教室里,两人座位几乎平行,他在自习或者抬头听课时,看方初笠偏头看外面打篮球的人;真到了操场,温岭的目光又追随者校服翻飞,投篮的阳光少年。

有时候方初笠会察觉到,对视一瞬,飞快移开,老躲,躲得他心里一空。

不可控的内心让他性格往下沉,渐渐沉淀出一股柔和的疏离感,少时投身学业,到了如今,除了不可避免的观点冲突,也尽量不多和方初笠静下来处,怕处出问题,按着心埋头工作。

偏偏少爷很来事,相见争论的次数不少,如果不出这件事,方初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每一次两人的争辩,底线的拉扯,都让温岭不太能控制自己。

不可控,是温岭最怕的一种状态。

方初笠把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高,这人就穿了个融于杏仁色沙发椅的单薄睡衣,头发洗过吹干,软趴趴地遮住额头,半边领口也还敞着,病气染得人慵懒极了,正在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