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惴惴不安,甚至已经再一次产生了想要提桶跑路的冲动。
然而,她明白,这也是个机会!
一个能够真正成为皇帝、成为封建统治一把手的机会。
“澄月。”她轻轻地叫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刚及笄的时候,在生辰上办的那场马球会吗?”
这个问题有点出乎澄月的意料,她有点愣了一下。然而npc不愧是权谋游戏的npc,她几乎是瞬间便接上了话:“记得呢,先皇陛下出了一对绞丝镶宝的桃花簪做彩头,一下就被您给赢去了。”
确实是那一场,但宴初想到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那时她与二哥搭档,对战的是大姐和五哥。抡起打马球的技术,她和二哥拍马都赶不上大姐,更别说还有个五哥。上场之前,宴初紧张非常,悄悄地深呼吸。
“害怕了?”二哥示意侍女让开,站在宴初身后亲自给她调整襻膊。
“不是害怕,就是、就是怕等等比分差得太大,会出丑。”她惴惴的,听从二哥的话抬手或者低头,一边有点抱歉跟他说:“我倒是无所谓,二哥,今天连累你了。”
话刚说完,额头便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说话间,他双手握住宴初的腰,一发力将她抱到马上。把缰绳递到她的手里,二皇子神色温和:“既然你我已经上场了,无论结果如何,此刻不战何为?”
他亲自把宴初的马牵到门口:“能让我牵马的,除了父皇,你可就是独一份儿的了,不许这样妄自菲薄,知道吗,不然罚你抄五遍《诗三百》。”
宴初立刻求饶:“啊,二哥不要啊......”
二皇子轻笑。他也翻身上马,策马来到宴初身边揉了揉她,颇为意气风发一挥杆:“走,十七。”
“咱俩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急促的心跳声仿佛与当日马球会的助威擂鼓合为一体,宴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的紧张与害怕虽然并未就此消失,然而除去这些,她心中蓦的烧起了一把火,叫人热血沸腾。
既已上场,不战何为!
“澄月,我决定了。”她说:“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这话听得人心突地一跳,澄月恭敬地地垂下头去:“陛下已经是真正的皇帝了。”
·
然而热血上头的皇帝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就发现,她光顾着听故事下决心回忆杀,忘记问自己想问的东西了。
于是虽然有点尴尬,她只能清了清嗓子,叫琥珀让澄月再给她送一盏糖水进来。
宴初:没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刚从恋爱游戏转型进入权谋类游戏嘛,这很正常。
这一次,她上来就直接问了。宴初眼神抱歉,态度诚恳:“之前忘了,我还想问一点有关司天监的事情。”
澄月:还真有一件。
“关于前国师舒柏彧突然离世。”她悄悄地说:“此事,奴婢觉得也颇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