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胜意觉得这里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宴初觉得白宥真的要行刺,所以她才害怕。
澄月之前往她房间里送了两次糖水,很有可能也是在说这个。
胜意狠狠锤了自己肩膀一下。
自己没听见风声这件事情也是失——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怠惰了?
她拿不准琉璃琥珀知不知道,这些人说事情虽然也从来不避讳她,一起干活也确实如琉璃最开始所说,“有商有量”,但是她们说话点到即止,眼神一碰都有无数心思已经传达到了,她也不是不想加入,她也很羡慕,但是这个“点”好像总是点不到自己这里来。
......难道,她们又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只是自己当时又没听懂弦外之意?
胜意浅浅猜测,但她此刻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幸亏白宥没这心思,幸亏自己跟着来了。不然,但凡白宥有一点坏心思,能立时要他命的也只有自己,就算他早有准备,自己拼上一条命,至少能给宴初挣一条生路。
放着茶和点心的托盘她一只手就能端稳,靠在不远的一颗粗壮桃树上,胜意悄悄地注意这两人的方向。琥珀教过她,很多时候主人有些话是想要单独说的,他们在反而不方便,她觉得现在可能就是那种时候,但是这个人既然宴初在防,那就不能轻轻放过,必要的时候,宫里意外很少,但也可以有一点。
别的不会做,这点小事她还是做得了的。
心中主意一定,她也不打算想那么多了,现在她需要想点别的。
琥珀之前说过:“主人说话,有时候让你端点东西,是为了把你支开人家两个好说话,但是要是桌子上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一直这么干说也不行,所以东西你得挑一个正确的时候,再送进去,不要尴尬。”
胜意决定再等一等,等一个正确的时候。
而另一边,宴初不知道因为她的真情实感的恐惧和脱口而出的大逆不道,白宥已经在自己秘书黑名单上备案了,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突逢意外,不幸身亡,她现在只觉得特别无语,为自己明明是个皇帝,但是这一个两个的对她一点都不怕。
先是南景泽顺坡下驴的“臣侍”,再是白宥刨根问底的“你想怎么罚”,宴初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是一点尊严没有了。
你们真的不害怕吗?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朕是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