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镇岳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果他们已经决定放弃这次绑架,就不会杀掉小孩。只有想搞成这一票,才可能杀掉小孩,避免被一个活着的不确定因素拖累。他们的风格我已经研究过太多年了,他们不是暴徒,相反,他们似乎情绪都比较稳定,只要……只要被绑的孩子和警方不要过分刺激他们,他们其实不会无意义的杀戮。”
他的声音微涩,却还是尽量保持理性与家怡分析。
家怡抬起头打量他表情,捕捉到因为回忆而露出的悔恨或沉痛,她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他。
在靠进他怀里,感觉到温暖与依靠的瞬间门,家怡几乎便要站着入睡。
方镇岳拍了拍她的背,“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嗯。”
几分钟后,家怡分别给蔡蓝先生和豆腐仔打了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中环重案组回电,已找出所有资料,看仓库的龙叔已经在那里了。
方镇岳当即载着易家怡飞驰向中环警署,抵达后,两人直奔档案室。
“哪些是?”家怡站在档案室内,左右打望放在架子上的众多档案箱。
“全部。”龙叔摊手,吁一口气便退出了档案室。
家怡不敢置信地看向在铁架子上堆成山的层层档案箱、证物箱,转头看一眼方镇岳,她道:“岳哥,我需要一杯咖啡。”
方镇岳拍拍她肩膀,转身也步出档案室。
家怡便从头一样一样翻起档案,半个小时后,办公室里的三面白板被搬到档案室门口,家怡时不时会忽然从档案室跑出来,在白板上写些东西。
天光大亮时,家怡手里的咖啡早已见底,方镇岳不允许她继续喝了,只给了她一杯牛奶,还硬塞了一个贝果在她手里,监督着她吃。
待她终于看过最后一份证物,和与它配套的报告单,步出档案室时,与站在白板前的方镇岳并列。
家怡仰头扫视了一圈儿所有白板上的字,最后在几个文字上分别画了圈:
【某种不确定的花香】
【向日葵花瓣】
【属于芍药花的叶子】
【花枝被压烂后的汁液】
【草木的味道】
“这些是之前被忽略掉的细微信息。”家怡转头看向方镇岳,继续道:“但是在多个可能安置过被绑架者的地方,以及被绑架者的供述中,都提及过于‘花’相关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绑匪们可能与某个植物园相关?”方镇岳皱眉,陷入思索。
“绑匪们有一个送货的大卡车,而被绑架者和其他线索曾提及一些花的味道等信息,之前案件的思路与岳哥相近,觉得绑匪家附近可能有某个植物园,或者绑匪家应该种植了许多植物。
“可是我们只昨天一天,被绑匪们耍着跑的时候,就几乎跑遍了维港两岸多个地区。
“如果将花,和卡车,和职业挂钩呢?”
“你是说把之前推断的花是出现在绑匪居住环境中的这一点,改成花与职业相关……”方镇岳刷刷刷在边上的白板上做出几笔记录。
“四处送货的大车可以载着两个孩子满城市转,而不会被怀疑。所以警方没办法在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找到绑匪和孩子,绑匪也不需要冒着孩子被人看到、给孩子送饭被人怀疑的风险,因为孩子一直在移动中。”
家怡啃住记号笔笔头,想了几息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