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办公室很简洁,东西很少,一个装满文件的柜子,还有一个书柜—书柜里摆着许多旧报纸,熟悉方镇岳的人都知道,那些报纸全刊登了易家怡督察照片的。
刘达坐下后,向右转头还能看到一个支在桌上的相框,里面镶嵌着方镇岳和易家怡的合影。
“方sir,情报科和线人都传回了新消息。”刘达将手中整理好的文件拆分摆在方镇岳面前,“这是情报科递交的,这些是我整理的线人线报。“
方镇岳从左开始阅读文件,刘达则根据他的阅读做一些补充说明:
“tom张近期频繁与一些外国势力接触,具体在筹谋什么还无可查。““线人线报整理好后,基本上可以看出,tom张是在市内布局一个运输链,他似乎要将什么东西运出香江,或者也可能是从国外运进香江。“
“他们想运输的东西应该非常重要,保密级别很高,情报科想尽办法也没能打听到更进一步的消息,甚至不敢再冒进盯梢。tom张这次的反侦察做得很到位……
方镇岳一边看,一边对刘达点头,待全部看完后,他才转开视线进行思考
“东南亚那边有什么动向?”放下文件,方镇岳追问起其他信息。
许多事情想做判断,必须将视野拉得更广阔才行。
现在他们判断om张或许是要运送一批度品进香江,或是过香江运输到其他地方,必须要确认更多信息和线索,才能确定。
任何事情,哪怕再紧急,也不能妄下定论,这是方镇岳一贯的处事风格。毕竟,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走错方向,往往比不动更加危险。只是有些人无法承受不动带来的外界压
力,才常常妄动,甚至因为走错方向而跌落是崖。
方镇岳是稳得住的,他一向如此。
“我去查一下。“刘达站起身道。
“先不急。”方镇岳伸手压了压,刘达又坐回去,“你带上嘉欣和家辉去查一下历往跟om张有台作往来的国家的贩度链,探一探那些人的动向,是否的确有频繁跟香江地头某
些人接头的行为。去找一下o记汤宗礼督察,询问一下他们正跟进的缉度任务里,有没有与om张有关的信息链。“
“ok.刘达一边点头,一边记录下方镇岳的命令,随即抬头望着方sir,等待对方后续的安排。
“最近也有部分蛇头要从内地偷渡一批女性到香江的消息,扫-黄-组正跟进这桩案子。你让lohn迈可联系一下扫黄组“幼禾任务的督察刘sir.tom之前也参与过蛇头买
卖,我们看看能不能排除掉iom张这次的动向与偷渡买卖人口有关。”方镇岳手指点动桌面,又向刘达下达了几个命令,才示意对方可以高开
办公室只剩下一人后,方镇岳拿起电话给自己背下来的一个号码bbca留言。
等待了1个小时,方镇岳才收到对方回复—那是方镇岳安插进tom张团队的卧底。
“蚂蚱,tom张最近要干嘛?“方镇岳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我只听令做部署,暂时还没有接到关于目标目的的指令。”代号蚂蚱的男性低声道。
“继续观察,一经发现可疑之处,随时可以ca我。”方镇岳下达指令。
“ok.
“注意安全。“
“明白。”湾仔一家雀馆后院的小屋里,蓄山羊胡、梳大背头、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前摸牌九。
“天牌?“山羊胡摸了半天,将牌翻起给坐在对面的女人看。
“不是诶,toma,是张‘人牌”啊。”女人一手托腮,笑得一脸天真。只有这种表情,才能安抚toms每次摸错牌时产生的懊恼情绪。
“怎么每次都摸错啊,我也是天天玩的,怎么人家不需要看牌,一摸就知道是天是地了,我摸就总是猜错。“tom张将牌翻转了往桌上一拍,果然是张8个红色圈点的‘人
牌九一共32张牌,与传統文化的卦象之数相匹配,与罗盘中的八干四维相应,代表三教九流:将、相、士兵、百姓、伙夫、挑夫、农夫、商人、巫师,构成一个完整的社会,好
多玩牌九的人,都号称自己不是在赌哇,是在理解天地玄黄、深层次的哲学呢。
“那是因为tom哥的智慧都用在做大事上了嘛。”女人讲话时眼睛始终望着om张的眼睛,显得无比诚恳。
tom张被夸得舒坦,靠在椅子里哈哈大笑,方才的不爽眨眼烟消云散。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tom张一摆手,女人便懂事地从后门离开。
tom张应声后,门被打开,用头油将短发抹得油亮的小弟走进来,站在门口汇报道:
“tom哥,大圈仔到了。“
“喊他们进来吧,让阿强也带着东西过来一趟。“tom张一边讲,一边再次摸起那张‘人牌,闭上眼一边摸一边尝试在脑内勾勒指尖触到的轮廓。
门外传来脚步声,待那声音响到门口时,tom张才张开眼睛。啪一声将‘人牌拍在桌面,他笑着迎向门口,作为近百人的管理者,他对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圈仔可谓是过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