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并没有朋友。
谷之涵瞧着男人的手反复摩挲着行李箱的把柄,略略不好意思地插了一句,“良木,其实你那箱子里的东西只是很少一部分,都是你放在卧室里的,我刚才就随手拿出来点,还有很多——”
尤良木没等他说完,便很自觉地对唐云乾道:“我会在这周内……呃,把剩下的行李都搬走,不过我东西也不多,就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很多都是乾哥你买给我的,就留下吧。还有些随处摆的小物件,啊……我不带走了,把它们都清理掉吧,那样收拾起来会简单点,一天就能搬完”
唐云乾道:“我叫人来帮你。”
“别、别,我自己能行……真的。你不用费心。”
“让我为你做点事吧,阿尤。”
“乾哥,我很感激这么久以来……你的照顾。可是,如果只到这里的话,也可以了。”
尤良木这番如此坚持到底的自尊自强,却好像让唐云乾变得固执起来了,男人眉头紧锁,语气也仿佛变得强硬起来,他甚至抓住了尤良木的手腕:“你不能什么都不要。”
“……”
“我说了,支票你拿着。”
可惜,大人物固执不过小人物,小人物是一棵沙棘,自小生长在严酷的荒漠里,外表看着萎靡得快要枯死,底下的根却结实得不行,有一股拔也拔不动的韧劲。
尤良木轻轻拨开男人的手,也坚持说,“我不会拿的。”
其实,唐云乾说不用他把剩下的债还清,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总不能占了便宜还得寸进尺吧?
支票他不该拿。
唐云乾缓缓闭上眼睛,背过身去,没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