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良木低了低头,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唐云乾牵着,手没分开过。
他知道自己该把手抽出来的,但偶尔脆弱、疲惫的时候,是放下防备、隔阂的时候,也有点眷恋难得能够触及的手心温度。
尤良木迟疑了一下,让自己多感受了两秒,才慢慢地要把手抽出来,然而,唐云乾却收紧了手,不松开。
“……”
唐云乾看着男人疲惫的面容,便连声音也不觉放轻了些,“这么晚了,从医院回你家起码要一个多小时。”
“……”
“今晚到我那里住吧,离医院近,明天你要来看姥姥,也方便些。”
“哎。”
这次,尤良木没再拒绝,相比于一些无谓的、没有意义的坚持,显然姥姥更重要得多。
*
开了十来分钟车程,很快就回到了唐云乾的公寓里。
时隔一年有余,再次回到这里,一踏进门,尤良木觉得这里什么都没变,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浅棕色的陶瓷漆地板,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泛着温润的光泽,前面摆放了一个精巧的磨砂茶几,下边铺了一层雪白的羊毛地毯,入眼很温暖。
茶几、吊灯、地毯、沙发等家具,依旧是从前他和唐云乾挑的那些,仍在用倒是正常,可桌上的餐布、抽纸的牌子,还有玻璃瓶里的鲜花,这些需要定时更换易耗品,竟也一成不变。
这件屋子,就好像被原封不动地保存着,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它过去的模样,一点也未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