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发现自己要是没了唐云乾,好像是不行的,自己什么都做不成,连最基础的人生问题都搞不定。
尤启超也住在老屋里,帮着将后事料理得七七八八,把老太太的遗物整理出来,还有老房子也打理一下。
一向很废的废材现在倒是不废了,瘸着腿,默默把那些该做的事情都做好。
这晚临睡前,唐云乾去了尤良木的房间,看了看他。
男人倾身下去,抵住尤良木的额头,很柔和地说:“有事叫我,好梦。”
“嗯……”
这些天,尤良木都睡得很浅,唐云乾睡在他隔壁的房间,方便半夜起床,静静过来看他一下,怕他出什么事儿。
这天清晨,天还未亮完,唐云乾就醒了,他起了床,习惯性经过尤良木的房间,发现门敞开了一半。
男人立即推门进去看,发现床铺上没有人,一摸床单,是凉的。
“阿尤……?”
唐云乾的心悬了一下,随手披起件外衣,拿了把雨伞,往外头走出去。
外面冬雨绵绵,冷风阵阵,唐云乾撑着伞在路上找,老天这股雨劲儿越憋越大,下得愈发凶猛。
整个世界都阴蒙蒙的,像铺天盖地洒了一盆石灰粉。
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折回老屋去,才看见自己找了许久的男人正坐在廊下的矮脚凳上,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触碰到就会消失。
柔密交织的雨幕将尤良木挡在这里面,男人曲着腿、弓着背,薄外套里只添了件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