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乾目光极深,缓缓道,“我是想,让他离不开我。”
他需要一个理由,去把不知什么时候又要拒绝他的尤良木更加长久地留住,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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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良木一个人在街上走,魂不附体,如同行尸走肉,而手里的那袋扇贝已经进了街边的某个垃圾桶。
可那股海腥味却好像依旧缠绕在鼻前,令他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想吐。
人的信任和爱意都很脆弱,就像一汪刚出现就易被蒸发的水。
他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原来自己还是如从前一样的愚蠢,一样不理解唐云乾这个人。他自以为懂得了对方一点点,其实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人都是有一个阈值的,他可以忍受自己和唐云乾的差距,纵使相隔一栋摩天高楼,哪怕一个天一个地,麻木了也好,自愿如此的也罢。
但他不能忍受唐云乾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心里却早把他当成一坨狗屎,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踩上一脚。
究竟是伪君子可怕?还是真小人可怕?抑或是,猜不透也摸不着的唐总最可怕……
尤良木暂时选不出来,脑袋太疼了,甚至怀疑自己得了选择困难症。
被作践的滋味实属难受。
一年多前从唐云乾家里出走之后,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到处找落脚的地方,那种心情此刻正在重演。他面临了与一年前一样的窘境,不知道该去哪。
回家吗?面对因为自己而欠了八十万的舅舅,该是没脸的。
途中,尤良木走得脚步虚浮,看街道两旁的灯牌景色都是重影的,整个眼球都红透了。
他体验到了幼儿蹒跚学步的感受,两条腿没有一点力气,应该说,除了心脏以外,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脱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