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哭得连声音都沙哑了,脑袋缺氧了,他们才堪堪分离开来,好好地看看对方的模样。
彼此是唯一的亲情联系。
尤良木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要思念舅舅,那些不敢面对、不想面对的情绪,在唯一的亲情联系之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想过千次百次,在他出国后他舅究竟会怎样生活,但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他舅竟然开摊儿算命了。
“阿良,你过得好吗?”
“哎,还可以……不对,是很可以,很不错。”
“那就好,舅舅放心了。”
舅侄俩在这街边的摊儿前蹲着,跟俩小镇二流子似的,唏唏嘘嘘地聊着天,直到腿都麻了,情绪才慢慢平静了一点。
“舅,你怎么干起了这个啊?别是招摇撞骗吧?”
“说来话长。”尤启超捋了把后脑勺,又一拍大腿,“但我真没骗人,我信这些,我真信了现在。”
尤良木看着尤启超胸口处驮的那个翡翠玉手,碧绿剔透,假得跟塑料似的,他心中依旧是天人交战。
尤启超知道他在好奇什么,也只微微叹气,“过得苦,没个盼头,人也空虚,就信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当是个寄托一样。”
“那你连佛和道都没分清,这不瞎混在一起么?”
尤启超摆摆手,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