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目的地九楼,才从沈听澜那全黑的头像上刷出了一个标红的数字1。
他眼尾一挑,那点勾人的弧度正巧清晰地落在那团纯黑色块上。
[沈听澜]:到家了?
刚才不做告别,现在倒是问起来了?
蔚羌一边换上拖鞋进家门,一边给人回消息。
[蔚羌]:沈先生有什么事吗?
沈听澜一时没回,蔚羌等了一分钟没等来新信息,便先丢下手机去冲澡了。
等披着浴巾从热气腾腾的浴室中出来,他先去冰箱摸了一听可乐,仰头灌了两口,这才拿过餐桌上的手机绕回客厅,整个人懒洋洋地朝沙发里一窝,动着手指解锁屏幕。
[沈听澜]:蔚先生的车钥匙落下了,过来拿吗?
相隔五分钟,跟来了第二条。
[沈听澜]:我还有事,先走了。
蔚羌:“……”
难怪坐着坐着就不硌屁股了。
啊,啧。
他抓了一把潮湿的头发,叼着易拉罐,盘腿开始琢磨这消息该怎么回。
虽然藏钥匙故意让人送是出于他的私心,但现在已经有些弄巧成拙,沈听澜不是个愚人,不会不知道其中缘由。
但一顿饭下来,他已经确认,这人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蔚羌从茶几下摸出一根烟,没点,就那么含在嘴里啃了啃。原本布满牙印的烟嘴又添新伤,仿佛再一用力,薄薄的一层纸就会烂掉,露出里面洁白的过滤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