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同学越来越激愤,纷纷加入讨伐她的队伍。
方盈的口碑彻底崩盘,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估计,未来有一段时间,她不敢再随便嚼佟芮的舌根子。
佟芮回到家,时间刚过八点,天已经完全黑透。
往常这个时间,他俩会一起吃饭看电视。
遇到工作比较忙的时候,柏熠钻进书房处理工作,佟芮会为他准备茶点,然后认真研究如何用奶沫画出薄荷叶。
今天佟芮过生日。
她刚拔完牙,什么都不太敢吃。
本来想着回到家,看着柏熠吃完饭,随便聊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哪知道,柏熠进入家门,竟然直奔自己卧室。还重重关上卧室门,连条缝隙都没有留。
佟芮面对紧闭的卧室门,坚如磐石的心脏突然变成玻璃,还裂开一小条缝隙。
这个人怎么回事呀?
早知道,她应该跟林晚晚一起回宿舍附近的房子。
哼!
林晚晚知道她会生日,提前准备了生日礼物,还准备亲自烤蛋糕。
因为佟芮生日当天的时间,全部被柏熠预约了,导致室友的心意没有机会送出,还遗憾地惋惜了好几句。
结果呢?
佟芮20岁的最后一个夜晚,被打算共度良宵的人拒之门外。
没道理。
佟芮摸摸自己的脸,懊恼地想:明明没有肿起来啊?
听说拔智齿会改变脸型,难道我变丑了。
糟糕。
新婚的蜜月期还没有过,就被老公嫌弃,真令人难过。
佟芮瘪着嘴,自怨自艾伤心了大概几十秒左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就算她因为拔牙变丑,被新婚老公嫌弃。以柏熠的性格,也不该躲进房间装死。
直接留在公司加班,更像是柏熠的做法。
那个人喜欢卷生卷死,把自己耗得灯尽油枯。但凡还有点精力,肯定会玩命工作。
所以……
“喂,柏熠!”佟芮用力拍打卧室门,大声喊柏熠的名字。
里面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佟芮贴着门板侧耳细听,卧室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声音。
佟芮顿时慌了神,回想放学以后,柏熠来接她时,反常的沉默。
柏熠向来话少,惜字如金,佟芮没当回事。
现在想起来,正常的柏熠话再少,也会及时回应她。不会任由佟芮自顾自说好几句,只是敷衍的吭一声。
佟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眉头紧皱。
“柏熠,我进去了。”佟芮单方面通知一声,没有等柏熠回答,伸出手准备输入密码。
同居至今,佟芮没有进过主卧,不知道柏熠会用哪四个数当密码。她冥思苦想没有结果,干脆把自己的手指按上去。
‘滴,指纹识别成功。’
卧室门应声而开。
“为什么我的指纹可以打开主卧?”佟芮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评价道,“心真大。”
大佬的卧室内,肯定有一些机密文件,难道柏熠没有防人之心吗?
佟芮转念又想,柏熠确实没有必要防着她。
利益共同体嘛。
眼下事态紧急,没有太多时间让佟芮瞎想。
她走进房间,首先闻到熟悉的,冰薄荷的味道。
兴许是春天回暖的缘故,又兴许是佟芮太久没闻,竟然有些怀念。
主卧空间挺大,里面还有个小套房。
佟芮第一次进入柏熠专属的私人空间,目之所及比想象中整洁,干干净净不染纤尘。只是房间非常空,墙壁漆成冷色调,多少有点孤寂的感觉。
柏熠每天睡在这样的房间里,难怪他变得那么冷淡。
此时此刻,佟芮顾不上吐槽柏熠的冷淡。她走进房间,依然没有听到柏熠的声音,不禁更慌了。
佟芮连忙推开小套间的门,脚下迈出一步,踢到什么东西。
低头瞅瞅,发现是柏熠的外套。
柏熠那么讲究的人,怎么会把外套乱丢呢。
佟芮立刻冲进去,一眼看见柏熠只穿着衬衣,坐在床边的地毯那里,上半身靠着床边。双眼紧闭,皱着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柏熠?柏熠。”佟芮走到他身边,伸手碰了下他的身体,隔着衣服感受到异常的灼热。
“天呐,你发烧了?”佟芮试试他前额的温度,即使没有温度计,也能凭借烫手的温度得出结论。
“明明下午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发烧?”佟芮俯身,靠近柏熠,听到他明显急促的呼吸节奏。
柏熠意识模糊,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还用气音安慰,“没关系。”
“哪里没关系?不要小看发烧!”佟芮瞪了某个病患两眼,吭哧吭哧把他扶起来。
幸亏佟芮力气大,即使柏熠比自己高一大截,依旧稳稳把他扶到床上,塞进被窝里。
“你先自己躺一会儿,我去联系韩助理。”
柏熠听见她的脚步声远去,意识变得更加昏沉。
他迟钝地想:为什么要联系韩胜意?
韩胜意很重要吗?
对老板而言并不重要的韩胜意,办事效率出奇高。他直接联系公司治疗部的医生,上门给领导治病。
医生为柏熠量了体温,开了一些退烧药,对焦急的佟芮说,“你不用太担心。他只是前几天工作太劳累,今天突然松懈下来,所以身体超出负荷。接下来只要让他好好休息,病情会有所好转。”
“谢谢医生。”佟芮这才放下心来,感激地送医生离开。
回到柏熠房间内,她拿来温水味柏熠吃药。因为柏熠睡得沉,喂药还折腾了一阵子。佟芮拿出之前做兼职时,哄小朋友吃药的耐心,才顺利让老公乖乖吃药。
“你看看你。”佟芮趴在他床边,仗着老公睡得天昏地暗,对他指指点点,“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我还拔了牙。你不说对我好点,还要让我照顾你。”
“哼,欺负老婆。”佟芮嘟嘟囔囔抱怨好几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伸手试试柏熠的体温。
比刚才好一点,但还是很烫。
房间温度很高,他盖着厚被子,捂出许多汗,看起来很不舒服。
“算了,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佟芮无奈地说,“谁让你是病患呢。”
她说着,走进主卧的洗手间,打湿毛巾,先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汗。
毛巾蹭到颈侧的疤,佟芮动作停顿片刻,发现他领口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以佟芮的经验,如果就让他这么睡。等半夜温度降下去,很容易再次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