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蕤喝着粥,谢林云道,“你最近闲了不少。”
苏蕤把学校里查教学质量的事情对他说了,又说了濮忻的事,道,“他已经辞职了,不准备回国了,找了一家a国的药品研发公司做。他那种性格,在学校里也很难办的,去公司也好。”
谢林云听他说濮忻的事情,非常熟稔的态度,就让他不高兴,说道,“他对待工作这种态度,只是三年内不升职,已经算很好的了吧。要是在公司,完全可以辞退了。”
苏蕤道,“他这样做的确不对,但总算情有可原吧。你根本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科研项目和论文压力有多大,就一味一点情面也不留地批评。其实我们林老师,难道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吗,很多时候上课,还不是让博士代上,他已经是几十年的老教授了,难道会态度不端正。这次也不过是运气好,他这学期不上课,把课推给了濮老师了而已。这根本就与学校的体制有关,怎么能够把错一味推到哪个老师身上。学校以科研项目和论文为第一要点要求老师,现在评职称只看科研项目和论文,根本就不看教学,课时费低得比扫大街还少,又要要求教学质量,教学质量又与评职称无关。难道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不给马吃草又要马好好跑。有这么好的事吗。”
苏蕤语气很冲,把谢林云说得脸都黑了,直言道,“你为那个姓濮的打抱不平,在我面前发什么火。之前抱怨姓濮的把事情推到你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为他打抱不平。”
苏蕤说,“我才不是为他打抱不平,只是说一下现在学校的教学和评职称的体制而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林云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很烦你不断在我面前说那个姓濮的。你要是这么看重他,跟着他去a国就是了。”
苏蕤气得脸都红了,“我哪里有不断说他。”
谢林云冷哼一声,自己夹菜吃。
苏蕤道,“不会是你背后去做了什么吧。”
谢林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我做什么?”
苏蕤冷着脸说,“你说呢。”
谢林云将筷子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上,道,“苏蕤,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苏蕤将筷子也放下了,端着茶杯喝茶,“你不要忍我不就行了。”
谢林云笑了一声,“你这样说,不是觉得我会一直忍着你的意思吗。”
苏蕤道,“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无法改变你的意思,不是吗。”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苏蕤先从餐厅里出来。
这座餐厅是一座老别墅改成的,出了餐厅门,外面就是院子。
天气已经冷了,他将颈子上的围巾在脖子上多围了一圈,正想着要自己去坐车,没想到前方就有一个男声唤了他一句,“苏小姐,好巧。”
院子里光线黯淡,只在门口有一个稍稍明亮的灯。
所以对方能看到苏蕤,苏蕤一时却看不清对方。
等叫他的人走近了,也来到了灯光下,他才看到对方的长相,然后隐约想起,这个人似乎是见过的,好像姓邢。
苏蕤对他点了一下头,“你好。”
然后看到了他旁边的女人,是一个拥有染黄长发的女人,身材纤瘦高挑,画着很浓的烟熏妆,假睫毛太长了,让苏蕤觉得有种诡异之感。
门童已经做出了请的姿态,但邢先生却不先进去,反而和苏蕤说道,“苏小姐已经用完餐了吗?不是和老谢一起来的?”
苏蕤本来要自己走的,此时却说道,“我出来透个气,他去洗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