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也没留意安国长公主,他心思全在郁赦身上。
两人方才四目相对,一触即分,钟宛都能猜到郁赦在想什么还有五日,不能多看。
钟宛低头站在宣瑜身后,嘴角微微勾起。
贤妃在里面哭的越发悲苦,众人就在灵堂外等着。
安国长公主轻声道“听人说,你这几天晚上睡得早了”
安国长公主声音亲和许多,显然是在同郁赦说话。
钟宛没抬头,只是听郁赦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很好,饮食上也要在意点。”安国长公主笑了下,“听说你那日突然想吃点心了我让人新做了几个花样的,早上已经给你送去了,回去记得吃。”
郁赦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他飞快的看了钟宛一眼,皱眉打断道“谁说的我不想吃。”
安国长公主脸上笑意一僵,她下意识的看了宣瑜一眼。
安国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散去,“那算了”
安国长公主显然是不满郁赦当着外人对自己不敬,片刻后淡淡道“贤妃还不知要哭多久,别在这站着了,去外面的棚子里跪着吧。”
郁赦不疼不痒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说者无心,钟宛却被那句“去跪着”噎的胸口发闷。
钟宛轻轻地碰了一下宣瑜的手,宣瑜忙说也要去外面了,安国长公主略点点头,宣瑜同钟宛就出来了。
宣瑜要去寻别的宗室子,照常让钟宛自己找地方偷闲,钟宛看着他跟着礼部的人走了才转身。
钟宛跟着其他仆役往外走,连着来了这么多天,钟宛对这里已经熟悉了,他一身寻常丧服,十分不起眼,哪儿都好混,不一会儿就寻到了郁赦。
郁赦在钟宛往日待的灵棚里,居然真在跪着。
钟宛从郁赦背后看着他,感觉自己看见了个小了一圈的郁赦。
十六岁的少年子宥,面色苍白,脸上带着几道指甲血痕,直直的跪在郁家宗祠中,一连数日,不吃不喝。
这些人怎么能如此待他
郁赦察觉出异样,忽然回头,看见钟宛后愣了下,“你来做什么”
郁赦起身,看向钟宛的右手,皱眉“你那手是怎么了”
“不小心划了一道。”钟宛走近,抿了抿嘴唇,恍惚道,“你的脸疼不疼”
郁赦莫名其妙的看着钟宛。
钟宛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下心头滔天狠意,哑声道“我能不能亲亲你”
郁赦“”
郁赦匪夷所思的看着钟宛,嘴唇微动。
钟宛清醒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一悲愤就什么都敢说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钟宛怕郁赦这是要叫侍卫来打自己了,忙清了清嗓子道,“不行就算了,我这就走。”
钟宛后退了两步,勉强解释“我不知你在这,还有五天是不是我先出去”
“你”郁赦闻言脸色更差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钟宛,“你能不能分分场合”
钟宛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他尴尬的很,躬身行礼告退,不等他起身,已被郁赦一把拽了过去。
郁赦烦躁的看着钟宛,呼吸急促,似是因钟宛的冒犯着了恼。
钟宛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等他想出说辞来,突然听耳畔郁赦声音冰冷,咬牙切齿的告诫
“这次你不许动舌。”
钟宛倏然睁大眼,没等他反应过来,郁赦已亲在了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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