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力气。”白恩回答。
郑和道:“我不是说这个,而是你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他说不下去了,伸手在自己脑袋上转了个圈来示意白恩。
白恩道:“呵呵,你觉得我不正常吗?”
郑和忽然觉得四周有点发凉,他皱着眉头,道:“白先生你别笑得那么温柔好不好,我要是能感觉出来,干嘛还问你啊,我就觉得……嗯,说不好这种感觉。”
白恩把手搭在郑和的腰上,笑道:“这样啊,你是害怕了?”
男人那上调的眉梢让郑和所感觉到的那种感觉越来越难受,郑和忍住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傻笑两声,道:“我害怕你什么,就是觉得你突然粘起我了,感觉有点奇妙,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你现在需要的休息,快点睡觉吧。”
“那你在这里不许走。”
“我不走不走,放心。”郑和耐着性子哄劝。
白恩合上双眼。
郑和觉得照顾有些不正常的白先生比自己加班一周都累。
白恩握着郑和的手,在药物的作用下浅浅睡去,郑和听着他均匀的吐息,有点心疼地稍稍摆正了白恩脑袋下的枕头,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白恩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百八十九
白恩睡得并不安稳。
他甚至能感受得到郑和与自己交握的温度。
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白恩有时候会半夜醒过来,盯着郑和的侧脸或是窗外直到天亮。
白恩的脑海中一直像是播映器一样来回播着母亲放下《呼啸山庄》,栗色长发在胸前微微卷起,他努力自己抬头,看清母亲的模样,可那张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他的母亲是个有着栗色长发的优雅女人,她很温暖,像郑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白恩睁开了眼睛。
他浑身酸痛,是这段时间吊葡萄糖的后果。
郑和很听话地仍然在白恩旁边,趴在他胸口上睡得死沉。
白恩回抱住郑和。
今天是开始治疗的第一天。
窗外有石头击打的声音,女人的长发丝丝缕缕地出现在天花板上。
一百九十
山庄位处山腰,一过晚上八点,窗外一片漆黑。
郑和在城市里生活地时间久了,看待黑黝黝没有一点灯光的窗外觉得慎得慌,帮着白恩换好衣服便楼上楼下去拉窗帘了。
白恩吃过药,歪在楼梯口,郑和弯腰问他:“现在能稍微吃点东西吗?”
白恩道:“不想吃。”
郑和不赞同:“不想吃也要吃一点,生病呢。”
白恩失笑:“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郑和很厚颜无耻地说道:“那行,以后我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