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辈子一切都不同了,或许是出了差错,嫡姐身体尚好,而奚娴却得了病。
嫡姐的善意像是最致命的□□,带着阴郁和不可救药的偏执。
要给妹妹找个好夫婿呢,一定一定,即便违拗了她的意愿,那又如何呢?
奚娴字字哭着恳求,却没有任何用处,嫡姐这样坚持,不容许她再说出半个不字。
奚娴挣脱嫡姐松垮的环抱,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哽咽着红着眼圈道:“我要去告诉爹爹!爹爹不会叫你这样做的,你不能强迫我,不能强迫我做那些事情,我不想嫁给那种人……你们都不愿意放过我,我才不要……”
她说着扶着窗棱,长袖疏疏垂落下,随着打颤的动作飘动起来,奚娴的背影纤细柔弱,带着与生俱来的病态美,那样易折精致。
嫡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困惑和宠溺:“娴娴,是姐姐做错甚么了么?”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天生的靡靡优雅,一字字道:“你一心想要荣华富贵,想要让姐姐死,姐姐都能为你做到。”
“这样,你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不开心,永远都不开心。
她的眼睛沉郁而冰冷,含着叫人难以理解的孤寂,抬眼时像是含着一泓秋水,温柔却没有灵魂。
奚娴的身形晃动一下,只是摇摇头。
她不想指责嫡姐,因为嫡姐救了姨娘,只这一点,她就无法再憎恨嫡姐分毫。
不仅是现在不能,以后,永远,都不能再憎恨。
于是矛盾的感觉充斥着整块心房,奚娴有些难以自持地哽咽:“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够不够?我只能找爹爹为我主持公道,你的那些恩赐和馈赠,送给奚娆的话,她或许会对你感激涕零,一辈子做你的奴隶。”
“为什么要来缠着我?”
嫡姐柔缓道:“找奚正擎啊……有什么用呢?求他,你不如再多恳求我。娴娴,你还是不聪明。”
奚娴睁大眼睛,她没有见过这么忤逆不孝的女儿,竟敢直呼父亲的名讳。
奚娴转眼却含着一丝希望,回头道:“那、那我求求您,您会答应我么?”
嫡姐站在她身后,漆黑的长发散落,一字字微笑道:“不会啊。”
奚娴快要崩溃了,她就想要立即走掉,再也不要见到眼前的嫡姐了,如果惹不起的话,她情愿一辈子躲着姐姐,那便好了。
这样的话,姐姐还是个值得孺慕的好姐姐。
救了她的亲人,是使她新生的佛陀。
奚娴身子本就不好,这段日子更是故意着凉得病,如今被一刺激便难以自持地浑身发凉颤栗起来。
可是她走了几步却头晕难支,终于忍不住扶着门框细细呻i吟起来,坚持着颤颤踏出一步,身形却一抖,闭眼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