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愉声带受损,说不了话,醒来之后又是连发了几天高烧,整个人都软绵无力,无法抗拒安排只得坐在轮椅上被推来推去送到各种仪器上检查。
过了几天,高烧终于褪下,腮帮的红肿渐消,只留下丑陋的乌青。
后颈的刺痛也逐渐好转,被最终标记的那一刻,陆心愉以为自己会死。
原本他已经在昏迷的边缘,面对秦刻这场不知原因的惩戒,只得被动接受这场无休无止的虐待,脑海里都是浑浑噩噩的念头,只在被最终标记的那一刻,疼痛撕裂了所有的神经,浑身的鲜血仿佛要烧到沸腾,后颈的腺体涌入大量横冲直撞的信息素,就像吞了一千根针,沿着身体里脆弱的血管刺痛每一个器官。
一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好痛。
求求你,不要。
好痛,好痛,让我去死吧。
随后,所有的意识消失不见,他仿佛觉得整个人陷入一池冰冷的水,周身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安宁。
在距离意识遥远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抱着他的那个人在嘶吼一些什么,可是那已经太远太远,他听不清了。
身体越来越轻,痛苦也逐渐消弭。
真好啊,就这样走吧。
去到没有痛苦的地方去吧。
上面有光,有温暖,应该是一个好地方吧。
是……吧?
陆心愉歪歪脑袋,头顶的光越来越亮,他好像能看到有人站在那光里,朝他伸出手,笑着说过来吧,来这里不会再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