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滴落到陆心愉的手指,又落到床单上,晕出一滩湿迹。
“宝宝……我错了,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凶你了……都是我的错……你骂我,你打我好不好啊……”
“我是不是让你疼了……嗯?有没有弄疼你……怎么不和我说……怎么一直自己忍着……”
那个纵横驰骋在商场上的完美男人,此刻却哭的像一个孩子。
人与人之间,有关于本性的爱恨纠葛,和身份、性别无关;当悲伤袭来,再全能坚毅的人,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笨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求求你回来……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原来人面对情感时,任他手握重权、拥有万贯家财,依旧是无能为力的。
那日秦刻跪坐在陆心愉的病房边痛哭崩溃,他的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一片又一片,昔日的所有骄傲、清高,统统在此刻被击碎得一文不值。
秦刻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再也听不到陆心愉害羞地唤他“老公”,再也无法在回家后第一眼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竖着耳朵期待地冲着门口抬头。
再也无法看陆心愉在床上羞赧又情动的表情,偶尔胆子大了,还会哼哼唧唧抱怨腰有些酸。
也再也没有一个人,在风里雨里一直为他默默守护在原地。*
秦适派人将几经癫狂的秦刻拖出病房,麻醉的药效过后,陆心愉缓缓睁开眼。
眼泪毫无预兆地留下,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温度。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人在对着他哭,对他说,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