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欢声笑语的王府,如今已然荒凉得如同北大荒中的一片荒芜之地。
文苑王府枉死亡魂无数,外人断不敢在此遗址上修缮新居,这些孤零零的残垣断壁便一直那样存到了如今。喻子清走上前,坐到了一处裸露的青石板上去,祁珩站到了他旁边。
“祁珩,这里是马房的位置,”喻子清开口道:“你还记得那年我去马房叫思源,你听了我去了马房之后始终要站得离我三尺远吗?”
“记得,那时候你身上真的有味道。”祁珩毫不客气的道。他当然记得,那时候的他可比现在端方雅正多了,虽然现在他也如此。
“切,还不是因为你祁珩洁癖!”喻子清看着满目疮痍,心下已经生不出悲凉之感来了,该痛的都已经尝过了,那种蚀骨般的感觉,真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祁珩不再言他,将喻子清轻轻拥入怀中,“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所有的怪癖,都变成了只爱你一个人。”
夜色笼罩着大地,月明星稀,月光皎洁,虫鸣伴着远处的丝竹管弦之声,显得更加的寂寥无比。喻子清起身亲了祁珩一下,随即大步离开了这残垣断壁。
过往云烟成雨,再如何介怀,都抵不过变成一捧黄土,洒了便是,时间往前走,流水往海流,人,终究也要走向未来,哪怕遍体鳞伤。
二人回到客栈时容楚四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栈大厅内行酒令,也就是宋允和思源在拼,容楚被禁止喝酒,杜蘅则是为了喻子清的安全滴酒不沾。
喻子清见状无奈的扶额,容楚一杯倒,思源也差不多。当年思源戳祁珩胸口说小王妃怎么硬邦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祁珩在一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考虑自己要不要避开思源,免得再说一次王妃硬邦邦的。
抬脚就要上楼,偏偏容楚这个事儿精又开始出来搅局。“公子公子,这,这,快来一起喝酒啊!”他端着手中的花茶如是说道。
喻子清好笑的撞撞祁珩,朝四人努努嘴,便走了过去,“宋允,你可真是心大,居然敢跟思源拼酒!你不知道他酒品贼差吗?”
宋允摇摇头,“他自己要拉着容楚喝的,就容楚那样,我怕他还没喝完一杯就把人家的客栈给点了,我就替他来跟思源拼了,反正我也许久未曾喝酒了!平日里陛下公务繁忙,我哪有机会。”
喻子清翻了个白眼,合着这趟出来哥您是来度假来了,说好的保护我呢?宋允像是看出来喻子清的心思,举着酒杯到:“王爷身边有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还有一个我和容楚教出来的护卫,就不差哥几个的保护了!”
喻子清啧啧两声,推推还在喝的思源,“思源,是宋允输了,他喝,不是你喝!”
“什么?王妃来了?王妃太硬了,跟个男人似的,王爷换一个吧!”思源打了个酒嗝,熏了旁边的杜蘅一脸。
“……”祁珩觉得还是先回房吧,免得被思源洗脑,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