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馒头(婆婆苏文,居然是个巨富...)

这些其实都很容易解释,阎肇手里有证据,只要顾霄来,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但是王戈壁在一封信里写了这么一段话。

她说,苏文有一大笔财产,不愿留给不肖子孙,给了她,她想等顾霄回来之后交给顾霄,代由他来代为保管。

而她自己,则只有一个要求,出家作尼姑,要用余生为苏文祈福。

这句话引起了阎肇的注意。

苏文生活过得很清贫,但并不穷,阎佩衡给她的生活费没有断过,阎肇结婚前的津贴也全寄给了母亲,阎军兄弟每年都会给,以及,阎老太太毕竟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也有些家底儿,虽说年青的时候恨儿媳妇,但死的时候已经悔过了,把自己存的身家全留给了苏文。

苏文很可能遗留了几千块钱,再或者几个镯子,一对戒指之类的东西,那是苏文的财产,也是她的信物。

王戈壁一直在首都,可西平市有米德,还曾经是公安局长,他肯定一直帮王戈壁盯着苏文。

会不会阎肇当初当兵不在家的时候,王戈壁曾指使米德贪污过老太太的东西?

她最后留的一手,就是想用那些东西,让顾霄相信她才是好的,善良的,对苏文好的那一方,继而,老太太想得挺美,下半辈子还想找个寺庙给她养老,去当尼姑,菩萨会收她吗?

她那么真善美,得搏了顾霄多少同情啊。

跟阎卫面对面看了半天,阎肇自己想不到母亲的遗物到底是什么,于是,又拿着信回了家,要跟美兰交流一下,看那东西到底是啥。

捧着信,阎肇看陈美兰,陈美兰也在看阎肇。

苏文曾经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阎肇完全猜不到,毕竟他很小就离家,当兵了,从那以后少回家,即使回了家,也跟母亲交流的很少。

收敛苏文遗物的时候除了几件旧衣服,没什么值钱的,阎肇也全付之一炬了。

在他想来,那应该是小戒指,小耳环,镯子,或者顾霄留下的口琴之类的。

但陈美兰觉得不是,她直觉婆婆不是那样的人。

要仅仅只是几个小戒指小耳环什么的,敛丧的时候阎斌就会收起来,交给阎肇,阎斌又不可能贪东西,也不可能被人收卖,他没收敛过东西,就证明老太太真的没有留遗物。

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苏文很可能有一笔遗产,但是那东西在王戈壁手里。

阎家一门上下,三父子,没有一个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事情发展得很快,顾霄在首都只停留了一天,就趁着飞机来西平市了。

而在出发前,他给阎肇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小肇,在你娘盛放骨灰的地方等我,我到之后,会直接在那个地方等你。”

阎肇是在家里接的电话,他又不是周雪琴,也没有重生,当然很讶异,因为盛放苏文骨灰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今天是8月31号,圆圆终于在暑假结束之前拍完了戏,马上就要回来了。

陈美兰提前一步,先把孩子的暑假作业要了回来,跟小旺俩忙忙碌碌,正在替圆圆批改作业。

她今天也是头一回问阎肇:“咱娘的骨灰到底在哪儿?”

“莲花公园旁边,莲花庵里头。娘当时交待后事的时候曾说过,不要把放她骨灰的地方告诉任何人,我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顾霄是怎么知道的?”阎肇反问。

莲花庵是个大寺,苏文活着的时候是在家居士,死了骨灰归寺庙,这是常理。

顾霄确实喜欢苏文,了解苏文,猜得出来,陈美兰觉得很正常。

阎卫已经出发去机场,接顾霄了。

再过两个小时顾霄就会到西平市,而此时,阎肇依然没想到,他娘留下的遗物到底会是什么。

顾霄身边有个阎东雪,还有个阎东平。

他还跟总军区提了诉求,要求总军区把王戈壁放出监狱。

王戈壁一直隐忍不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的他们兄弟措手不及!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对于阎肇兄弟是大大的不利。

“漫天的花哟漫天的云,细箩箩淘金半箩箩沙……”门外一阵嘹亮的歌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花布小褂,两只布头凉鞋,还扎着两只冲天小辫儿,皮肤黝黑的小女孩进了院子,立刻就是一声喊:“妈妈,我回来啦。”

一个暑假,泡在陕北,圆圆拍完了《归城》在农村的所有戏份,终于回来了。

“爸爸怎么不高兴呀?”小丫头看她爸脸比平常还黑,困惑不解的问。

小旺正在修改作业,回头说:“谁知道呢,他只会和妈妈说话,整天唧唧咕咕的。”

小狼却是哇的一声:“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啦?”

黑,圆圆的皮肤底色跟阎肇的差不多要一样黑了。

阎肇得去莲花庵,当然想让陈美兰陪她去,路上再想一下,苏文留的遗产到底是什么。

但不行,于顾霄相比,显然圆圆的作业更加重要。

所以陈美兰说:“你先去吧,我得看着孩子写作业,一会儿我再好好想一下。”

从未谋面过的,婆婆留下的遗产,这会却得陈美兰自己来想。

就说这事它奇不奇。

而那份遗产,是王戈壁一直悄悄压着的东西,翻手为云覆手雨,再不想到是什么,那老太太就得从监狱里蹦q出来了。

再说阎卫,这会儿正在机场。

他所担心的飞车党,砍手党,以及抽大烟,摸包的情况倒是没发生,最近机场治安很不错。

整个机场周边秩序井然,就连三轮车和摩托车,骡车,都破天荒的愿意遵守交规了。

但就是他也想不到,母亲就下的遗物到底会是什么。

甫一到机场,阎卫就看到贵宾出口处停着一辆丰田皇冠,那车是西平市如今的首富,熊大炮的。

驾驶座上坐着的是熊大炮的司机,但站在车旁的人却是阎东平。

显然,阎东平为了迎接顾霄,专门找首富熊大炮借了辆好车。

阎卫还带着阎斌,俩人开的则是宣传部派给他的车,一辆老普桑,空调还是坏掉的,俩人给热了满头大汗。

阎斌看着阎东平说:“阎东平那王八蛋一直想出国,他这么卖力的巴结顾老资,是想出国,去新加坡吧。”

曾经顾霄在盐关村的时候,大家一直称他为顾老资,所以阎斌如今还是这个称呼。

阎卫觉得也是。

不过他们兄弟向来不跟阎东平那个地主狗崽子说话,所以只是远远笑一下,并不上前招呼。

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俩兄弟站在外面抽了支烟,进了贵宾接机厅,不一会儿,就见顾霄带着三个人,从接机通道里走出来了。

阎东雪是个挺挺漂亮的姑娘,出国已经有四五年了,今年大概27,穿着倒是挺朴素,一双平底鞋,居然还是布做的,亦步亦趋,跟在顾霄身后。

阎斌远远看到顾霄,先叹了口气:“这老爷子比年青的时候更好看了,是因为有钱的缘故吧?”

阎卫见过顾霄的照片,从照片上看,确实是个长相很标致的老头。

真人一见,比照片上还好看。

一男人,他长那么好看干嘛呀。

这俩兄弟开个破普桑,来接阎佩衡的宿世仇敌,身上还背着要拉投资的任务,可以说给大烟鬼,地主狗崽子阎东平比较的喘不过气来,几欲要趴下,但是此时俩人还有心情八卦一下,要拿阎佩衡和顾霄做做比,找出他爹的优势来。

“我爹皮肤黑,身体壮,至少比他会干农活,这人一看就不会干农活。”看了半天,阎卫总结了这么一句。

阎斌最近跟宋槐花的感情慢慢恢复了,因为一直很老实,没再搞搞花肠子,总算能上宋槐花的炕了,但是宋槐花升到总局后,巴结她的小伙子突然多了起来,这种事情,阎斌也很吃醋,更吃醋的是,宋槐花对那些小伙子还颇多照顾。

偏偏为了防丢脸,他还跟任何人都不敢说。

把烟蒂砸在地上,他恨恨说:“老二你懂啥,女人喜欢的就是这种弱不禁风,看起来百无一用的漂亮男人。”

说时迟,那时快,阎东平已经抢先一步,迎上顾霄了:“顾叔,坐我的车吧,我借了城里最好的一辆车来接您。”

顾霄盯着阎东平看了会儿,不经意的嗅了嗅,却朝着阎卫走了过来:“这是小肇?”

时光飞逝,人都变了模样,阎卫跟苏文的面相特别相似,只凭一眼,顾霄就知道这是苏文的孩子。但他并不认识阎卫,把阎卫认成了阎肇。

阎卫连忙伸手:“我是老二,阎卫。”

“上车吧。”老爷子说。

他的手非常凉,凉的像个死人一样,西装革履,金边眼镜,确实既高冷又孤傲的样子。阎卫于是带着他上了车,而除了阎东雪,另外两个随从则上了阎东平那辆车。

“这是你的车?”上了车,老爷子问。

“宣传部派的。”阎卫老实说:“我买不起车。”

顾霄紧随其后来了一句:“市级宣传部对于客商的接待车,按理应该有一台丰田皇冠,只要对待身家在100万以上的外籍客商,就该出动丰田皇冠。”

是,市里是有一台丰田皇冠,但阎卫级别不够,没申请到,领导只要求他出业绩,不会给他更好的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