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nui衣(三兄妹自信心膨胀到要爆....)

吕靖宇的心理预期价是两万。

他估计阎肇没钱,更不会掏钱。

不过美兰就说不定了,她那个小工程赚了些钱,说不定敢接这个价。

不过让他们俩口子吵闹吧,房子他不给,真想要,就给两万块!

因为美兰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吕靖宇就带着大宝退到外面,在煤场门前等。

现在是元旦后,天还颇冷,小旺把院门关上,打开自来水管,找了块特别干净的白毛巾,拿冷水打湿,又反复的拎,直到把毛巾拎到半干后,才把圆圆那些磁带仔仔细细给擦干净了。

陈美兰心说这小子发财的心不死啊,难不成他给人大宝比的那么惨,还不想学习,只想赚小钱?

但他把磁带一点点缠进磁盒后,又把所有的磁带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抬头,咦,见墙上有张小狼的奖状,想了一下,把圆圆的一张明信片贴到了旁边。

这才掏出作业本,深吸了口气,居然认认真真开始修改错题了。

弟弟妹妹都在墙上,他身为大哥,要再不努力,就真该被人笑话死了。

陈美兰看在眼里,笑在眼角,抽空给阎肇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那房子他打算怎么收。

她也猜到吕靖宇至少要两万,所以她备着两万块,但得问问阎肇钱备的够不够。

这是个委屈事儿,但没办法,吃个闷亏,把房子收回来吧。

“吕靖宇已经去咱家了?”阎肇在电话里声音顿了顿,却问了陈美兰一句:“有个战友的妹妹在卖梦特娇,你要不要?”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提梦特娇?

“不要。”陈美兰说。

阎肇深吸了口气,刚想说什么,电话那头,一个老陕腔调,大炮嗓音的男人说:“说是个撒蕾丝nui衣……”蕾丝内衣几个字用陕省腔调说出来,简直可笑到炸。

陈美兰本来正常说话的,也没笑的心情。

可给这句话差点笑炸。

阎肇也再说不下去了,啪一声挂了电话,抬头,望着对面一个皮肤白皙,长得挺帅气,正在咧嘴大笑的男人。

这是阎肇的战友熊大炮,退伍后下了海,也在搞包工,属于战友中混的比较好的那一类。

他只是来找阎肇聊聊天,以及想给嫂子送套衣服的,他连阎肇爱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会儿准备要走了。

阎肇送走熊大炮之后,去找马勃了:“我要的照片你洗好了吗?”

马勃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桌子上:“阎队,这哪来的房子,脏成这样?”

阎肇并不答。

接过照片,骑着自行车一路去了阎西山的煤场。

今天早晨,他给阎西山打了个电话,让他请一下阎三爷和村里别的几个走不动路的老爷子。

自己也要去他的煤场,大家见个面,聊点事。

阎西山不明究里,但是乐悠悠的答应了,毕竟阎大队去趟煤场,于一个煤老板,那是无尚的荣光。

阎肇来的时候阎西山正在招呼大家喷云吐雾,聊天喝茶。

“来来,兄弟,坐下一起喝茶。”阎西山笑着说。

阎肇把一大沓照片一张张分发给一帮老爷子们,特意给了阎三爷一张厅屋的照片,厅屋的八仙桌上,歪倒的冰峰和打翻的可乐,和着像屎一样的饼干,一帮老爷子们一看这照片,全都手抖了。

看了会儿,流氓阎三爷的眼睛红了,拿照片拍了阎肇一下:“苏文的房子自己就住过半个月,你他妈个阎肇,你就让人这么糟蹋?”

阎肇弯腰,让阎三爷能打着他的脑袋,一帮老爷子全拿着照片来抽他。

闭眼,阎肇一声未吭。

他娘是临死的时候才住进去的,当时阎肇在部队上回不来。

虽说丈夫和俩大儿子都来看了一眼,因为工作忙碌就匆匆回首都了,几个孙子老太太临终也没见着面。

但苦了一生的老太太终于有了一套青砖大瓦房,当时特别高兴,是睡在厅屋的大炕上含笑离世的。

现在村里的老人们打阎肇,他受得不亏,因为他自打转业,一直在忙工作,津东区的治安倒是不错,可他把他亲娘的房子给弄的一塌糊涂,该打。

“阎肇那前妻叫啥,这必须赶走,我要亲自上门赶人。”阎三爷说。

阎肇说:“我也准备要收房,就怕村里的领导们不支持。”

另一个老爷子立刻说:“放他妈的狗臭屁,老子是领导的祖宗,这房子必须收,现在就赶人!”

几个七老八十,不太能走得动路的老人,拄着拐一个个得站起来了,都在说:“这跟西山家可不一样,离婚分房可以,把人房子糟蹋成这样怎么行?”

“要是自己家,他舍得这么糟蹋?”

“今天我和吕靖宇商量房子的事情,三爷,你们大家先去我家,我随后就到。”阎肇拍了拍阎西山的背:“你开车把老爷子们送回去,我骑自行车跟着。”

阎西山总觉得事有点不对,毕竟阎肇霸占着他的房子也属于鸠占鹊巢,可当时阎肇双手一背,讲的特别有道理。

讲到全村的老人对着他直点头。

现在阎肇要赶占着他家那只鸠,怎么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

一张嘴两张皮,他怎么翻来翻去全是理。

但阎肇骑着自行车已经走了。

老爷子们走不了路,而且个个都催着西山赶紧回村,又都走不动,摔倒一个就得阎西山来扶,万一摔坏一个,还得阎西山出医药费。

厂里有大卡,阎西山把七八个老爷子搀上了大卡车。

路本身不远,阎西山杀到的时候,阎肇还在村口,他一脚油超过阎肇,把车停在了煤场前面。

刚才耍个帅,停了车阎西山才发现自己失策了,阎肇还没来,老爷子们要下车,一个个还得他来背。

吕靖宇在尊老爱幼方面向来做得不错,正好也在煤场门前,也抢着来扶这帮老爷子了。

陈美兰听见大卡车的声音,也打开门,带着几个孩子站在门上。

因为吕靖宇人很热情,而且爷长爷短,不嫌老爷子们臭,又是背又是抱的。阎三爷还问阎西山:“这人不错,咱村的?”

阎西山只搞煤,不搞工程,并不认识吕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