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小羊(小狼是他的希望,那孩子站...)

陈美兰怎么会看不出来,刘秀英这是慌了,准备要跑路了。

还让她把ji替自己送到宾馆,她怎么不让陈美兰把她俩母子干脆送上飞机,直接送回美国算了。

于刘秀英,陈美兰连客气都懒得客气,说:“孩子你自己去接,我没时间送。”

而正好就在这时,陈美兰手里的大哥大响了。

看来电号码不认识,陈美兰接了起来:“喂,你好。”

打电话来的居然是村长阎雄,说:“美兰,咱家小旺可够厉害的,跟美国来的小洋娃拼酒,小洋娃醉倒了,他一点事儿没有。”

原来,是打电话来夸小旺的。

“阎雄叔,我家那俩孩子才多大,他们拼酒,你们怎么不阻止,喝坏了孩子怎么办?”这下陈美兰倒是真给惊着了。

现在的人大多没有保护意识,不知道强行给孩子灌酒,是会让孩子酒精中毒的。

这下陈美兰也得赶紧回家。

刘秀英站的不远,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不过在她想来,肯定是小旺给ji灌了酒。

想ji那孩子多天真,从小到大出门的机会都不多,他懂什么喝酒?

这要原来,此刻刘秀英就该骂人了,但现在她不敢骂,她忍着。

“那就走吧,回你家,我要去接我儿子。”刘秀英说。

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居然让小旺用酒给灌醉了。

在这一刻,刘秀英连阎佩衡要剥她的皮也顾不上了。

她的孩子是那么的单纯天真,只知道读书,学习,出人头地。

可他居然被阎佩衡在国内长大的孙子灌醉了。

等见了面,阎佩衡敢张嘴骂她,她就敢跟他对着骂。

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陈美兰开车进了村子,把车停在家门外,正好看见小卖铺的老板阎喜,他跟爱人换了班儿,摇个大扇子在垃圾台处乘凉。

看见陈美兰,他就得汇报一下战况:“美兰,那美国来的孩子挺野啊,怂勇着小旺要喝酒,小洋孩子醉了,你家小旺没醉。”

“哥,你怎么能给孩子卖酒,他们要喝坏了身体怎么办?”陈美兰说。

阎喜一脸无所谓,村里人也全在笑:“孩子们不过玩一玩,你咋还生气了?”

刘秀英觉得不对,说:“哎,你,明明是阎小旺给我儿子灌的酒,什么叫我家孩子怂勇着小旺喝酒了?”

阎喜站了起来,定晴看了会儿,才认出刘秀英来:“大嫂,这事咱可不能撒谎,真是你家孩子要喝酒小旺才买的,我是卖酒的人,我做证!我听说小旺昨晚还请他看了一晚上录像,今天还陪他打了半天球,咱小旺热情好客,代表的,是咱华国人的光荣传统和美德。”

刘秀英鬓额突突,这才一晚上,看录像,还打球,还喝酒?

她的心简直在滴血。

她培养的那么好的孩子,这是一夕之间,让小旺给带坏了。

哐的一把,她推开了门。

而随着她一把推开门,还有更叫她大开眼界,ji这会儿不但把爹认了,因为喝晕了,乐陶陶的,满院子的追着圆圆正在叫娘。

“爹,娘!”他笑眯眯的喊。

扑到圆圆身上,搂着她就要吧唧一口。

刘秀英气的两眼冒血,正好看到美兰卧室的窗户开着,阎佩衡就坐在卧室的床上,气势汹汹就冲过去了。

阎佩衡面前的那碗羊肉泡馍上,定了一层白色的油脂。

12点的时候,阎肇拨通了顾霄的电话,想跟顾霄通话,但电话那头的人说顾霄身体不舒服,目前正在接受治疗,等顾霄身体舒服了,自会给他回过来。

挂了电话,阎佩衡没动筷子,就一直在等,等顾霄给自己打电话来。

刘秀英冲到阎佩衡面前,本来是想吵架的,可突然看到老爷子凶厉的目光,咕咚一口唾沫,她一下就怂了,低声说:“爸,我是您大儿媳妇秀英啊,我回来了。”

……

“我是来替顾霄做账的,但是您看,美兰那么大的厂子,也是全凭顾霄的支持才能赚钱的,我帮顾霄做账,也只为赚俩小钱儿,你该不生气吧。”说着,刘秀英招手,示意儿子上前。

ji这回算是把她的脸给丢光了,但刘秀英没办法,只能硬着脸皮继续撑笑:“ji在美国的时候可别的,就那些白人孩子,在学习方面根本比不过他。”

ji还要往圆圆身上粘,小狼受不了了,把他强押了过来,搡到了刘秀英怀里。

孩子从来没喝过酒的,给小狼一把搡猛了,哇的一声,吐了他妈一身的酸梅汤。

这样子,真看不出哪儿:“ji真的是个环境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咱的老话,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嘛,他今天表现太差,全是环境害的。”

她只差脱口而出:全是小旺害的!

阎佩衡还没等到顾霄的电话,颤手,在摸上衣兜,那里面有秘书替他准备好的药,心脏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吃一颗。

想当初,刘秀英这个儿媳妇是阎佩衡帮儿子挑的。

俗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作为长媳,阎佩衡认真挑了很久。

曾经的刘秀英,三代赤贫,根红苗正,闹起革命来六亲不认,提着皮鞭可以抽亲爹,出口成章,讲起话来三句不离革命口号。

还曾叫嚣着说要踏平美帝主义,解放全世界四亿亿被资本主义奴役的人口。

那时候阎佩衡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媳妇的。

即使在她出国之后,多次催促不归的时候,一级家属院里处处风言风语的时候,阎佩衡还替她和阎军辩解,说他们很可能是被美国人扣留了,回不来。

可你看她现在,谎话连篇不说,看着小旺和小狼,一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