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证人安全也是你的职责,为人民服务不是只能在一线嘛,”张大春试图安抚涂诚的情绪,他亲切地拍了拍涂诚的肩膀,见对方还是冷眉冷眼不为所动,自己也虎下脸来,“涂诚!服从组织安排!”
涂诚扭头就走。
张大春在他身后气急地喊:“你、你上哪儿去?”
涂诚脊梁挺直,头也不回:“换衣服,不能穿这身当保镖吧。”
张大春笑起来像弥勒菩萨,不笑也挺慈祥,反正一看就是好脾气。跟自己属下对峙这一会儿已经汗如雨下,他回头看看汪司年,抬手擦了把汗,讪笑道:“这小涂就是这个脾气,但能力没得说,有他护着你,一定没问题。”
领导强调了两遍“没问题”,看来真就没问题了,汪司年弯了弯嘴角,有些诧异地问:“这就跟我走了?”
“你的安全最重要,”张大春点着头,笑得仿佛老树发了新枝,特别神完气足,“24小时,贴身保镖。”
这点谈话的工夫,涂诚已经换好了便服。四月出头,乍暖还寒的天气,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T恤,外头罩着件黑色皮衣就算对付了。
T恤不算太紧身的款,但依然勾勒出了胸肌的完美形状,像花岗岩上劈下的一道石沟。
汪司年情不自禁就多看了两眼,为保证上镜好看,他也常被经纪人逼着健身,但死活练不出这样令人咋舌的好身材。
任务交代完毕,两个人一言不搭地往外走。然而从询问室到市局大门,这么点距离,汪司年把它走得跟红毯一样。他走一步停两停,左顾右看仪态万千,还频频冲围观的民警们挥手,微笑,大放电力。
涂诚身姿板正地走在他斜前方,一步之外,有同事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回头,不回话——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现在这样确实像鸣锣开道的保镖。
排除了自己的杀人嫌疑,汪司年心情不错。有个年轻女警员偷偷掏手机拍他照片,他瞧见了也毫不介意,甚至非常熟稔地以两根手指比了个爱心,桃花瓣儿似的嘴唇轻轻一噘,似嗔还笑:“拍得帅点哦,不帅不准发微博。”
头微微右侧,八颗水晶似的白牙露的正正好好,这样的笑容他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无敌做作,也无敌好看。
女警员被他逗得花枝乱颤,全无人民公仆的严肃矜持,很快又一些警察掏出了手机,毕竟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牌的明星,下次机会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众花痴的呼喊里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汪司年耳尖地听见一个男警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