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了扶额头,就有贴心的丫头开始歉意的和甄湄甄珠说她身子骨不好的事情了,甄珠便识趣的告退。
出了甄皎的院子,甄珠和甄湄便去找各自的姨娘,因为不同路,遂在前边分道扬镳。
蒋姨娘的院落住的很偏,这些年她都是不争不抢,很是惜福。她年幼时就早早被家人卖了,人牙子见她生的美丽,不敢随意当丫头卖,着意养着她做瘦马,又从一众瘦马中脱颖而出,被送给当时还是东平伯世子的甄淮。
她运气确实极好,进门后稳稳当当的生了一儿一女,成了姨娘后,东平伯府的下人看着大少爷的面子也不敢对她不好,故而,在许多事情上,她从不争抢。
见识了许多不堪的生活,于她来说现在已经是极好了。
“姨娘……”
甄珠进门后,蒋姨娘打发了下人赶紧上茶水糕点,忙的起劲。
甄珠便道:“姨娘,不要忙了,坐下咱们俩说说话。”
弟弟大了,已经搬去外院了,进二门内的机会很少了,就是她这个做姐姐的见的都比以前少。本朝女子一般及笄后就要出嫁,她今年十二岁,以后留在家里的机会就少了,所以有空就来陪蒋姨娘,再者她又知道甄皎之事,更加要来提点一下蒋姨娘。
蒋姨娘会意,打发了下人出去。
唯独只留母女二人的时候,她才把女儿抱入怀中,“这几日睡的如何?天寒地冻的,姨娘知道你有孝心,可也别让自己受了风寒。”
“我知道,姨娘。”甄珠谢过母亲的好意,又道,“方才我去看了大姐姐。”
蒋姨娘蹙眉:“大姑娘没有欺负你吧?”甄皎八岁才去宋国公府,人家说三岁看老,蒋姨娘知道这姑娘脾气大,不是个好相与的,以前小时候也不是没有欺负过自家女儿的。
“欺负倒是谈不上,只是如今心思更深沉了,且对我不知怎么就有一股恶意。”
若是对着旁人说这些没凭没据的话,旁人肯定会觉得她大惊小怪,但是蒋姨娘几乎把甄珠看成是依靠,还是很相信她说的话。
她一听,倒是有些慌忙:“珠儿,那咱们要怎么做呢?”
甄珠又安抚道:“她若是真的要对付我们,自然要出手,您就是急也没用,要我说,如今把身边该打发的打发,不让人从里面乱起来才好。您也多看顾着恂儿一些,他现下读书就不定性,可别被人带歪了才是。”
是了,蒋姨娘心道,大姑娘最看重的无非就是爵位,如今府里上下就只有两个男孩,嫡庶有别,蒋姨娘可没有妄想自己的儿子袭爵,想都不敢想。但嫡子年幼,甄恂也是东平伯长子,倒也常常带出门交际去,看在有心人眼中,就不免以为东平伯看重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