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付路阳和梁然,叶丛对着已经滚到地上笑笑闹闹的两个人无语,“喂喂喂,你们俩是在打雪仗还是在打仗啊?”
没人理他。
叶丛的心哇凉哇凉的,“你们是在打情骂俏,混蛋。”
这一节体育课,叶丛凭借一己之力,干翻了他诺哥和他帆哥,只要手里的雪球对着他们的宝贝疙瘩去,准准儿的,宝贝疙瘩的人肉盾一定会及时出现接住他愤怒的雪球,至于小太阳,算了,看在他已经被梁然亲力亲为给收拾的呜嗷乱叫的份上,放过他算了。
一场雪从平安夜一直落到元旦还没有停下,学校后勤处的总管大叔也是个有情趣的,有浪漫情怀的人,往常在春节前后才会开的彩色小夜灯,在落雪的当晚就一闪一闪的从校宝榕树上一路闪到了校门口,晚自习后回家的孩子们在这张灯结彩的氛围里,都会感叹一声,“咱们鸢高真好啊。”
真好的鸢高在元旦前一天宣布当天晚自习取消,第二天放假,让大家早早的回家跨年去。
只有一天假,闫诺不回暖书堂,但是方乐也舍不得留他一个人在宿舍里,电话直接打到邱晓英那里去,“妈,我今晚要带个人回家过元旦。”
邱晓英格外震惊,“同学么?是,是闫诺么。”
“嗯,就是他。”方乐说,“我们现在就回去,等我回家了做饭,妈,你就好好休息。”
二月份过年前后就是邱晓英的预产期,大约还有一个半月,方乐每次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就心里难受,妻子这么艰辛的怀孕生宝宝,方志作为丈夫却如此恶心。
“我要不要带几本书带几套试卷去?”闫诺调笑,“好给丈母娘留个爱学习的好印象。”
“不用,我妈对你印象已经特别好了。”方乐把两个人的情侣围巾翻出来,顿了顿发觉不对,“怎么就是丈母娘了,是婆婆。”
“反正都是要跟着你叫‘妈妈’。”闫诺趁着方乐给他戴围巾拥住他亲了一口,“至于是婆婆还是丈母娘,很快就能知道了,不是么。”
新年近在咫尺,有些禽兽的事情终于能对他刚刚成年的小朋友下手了,同床共枕的这段时间可真的是够折磨的,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血气方刚,什么叫做欲求不满,尤其怀里的人还总是变着法的撩人。
方乐回吻了一下,眼睛里的光像冬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两个人去校门口打车,方乐在车上又给邱晓英打了个电话,询问家里都有些什么食材,听起来是很满意的样子,方乐挂断了电话,对闫诺说,“晚上和我一起下厨房,委不委屈你这个客人?”
闫诺捉着他手指把玩,“可委屈了,怎么讨好我。”
方乐笑,“那你多吃两碗饭,吃撑了就没空委屈了。”
“不行。”闫诺靠近他,“有酒吗?晚上跨年喝点儿酒,想听你唱歌。”
“你到底是想喝酒还是想听我唱歌。”
“想听你喝了酒之后唱的歌。”
“有区别?”
闫诺回味了一瞬,“有,你喝完酒说话颠三倒四,咬字不清,特别有趣。”
方乐斜了他一眼,持怀疑态度,“真的?”
可惜当晚没能喝上酒,在邱晓英面前,两个孩子都觉得以防万一还是少让她操些心,乖乖的夫夫搭配干活不累的大展厨艺,做了一桌子美味。
饭桌上邱晓英特别不好意思,三句话里一句夸闫诺,一句道歉,一句夸自家儿子,丁源就在一旁边附和边给她夹菜,闫诺表现的要多会来事就多会来事,哄的邱晓英一个劲儿感慨,“我家方乐跟你交朋友我可真是放心。”
收拾残局时,方乐一转身进厨房就憋着笑质问闫诺,“嘴巴挺厉害啊,这么甜呢。”
闫诺还没那个胆儿在方乐亲妈眼皮子低下放肆,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还不是亲你亲多了。”
方乐终于憋不出笑出来,“哎,你知道不知道,油嘴滑舌的反招人厌。”
“这叫油嘴滑舌?”闫诺故作奇怪到,“难道不是甜言蜜语么。”
在闫诺不要脸的时候,方乐几乎就没能说的过他。
晚上四人坐在沙发里看跨年晚会,邱晓英看的起劲儿,三个男人也就陪着她看,中途放广告的时候,她想起来该要给闫诺收拾一下客房,方乐说,“别麻烦了。”转过头有模有样正儿八经的问闫诺,“我不介意,同学你介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