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起一根手指,弯了弯。
苏萝陷入沉思:“不好说。”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任真真继而朝苏萝抱怨自己第三十次相亲宣告失败,最终慎而重之地下了个结论:“我不打算相亲了,等缘分到了,即使我一直在家里休息,命中天子也会突然闯入我生活的。”
苏萝沉默两秒:“真真,我有必要纠正你一点,一般来说,突然闯入你家,只可能是入室抢劫,不可能是真命天子。”
“……你和季临川还真是天造地设绝无仅有的一对。”
受到任真真的影响,苏萝还真的开始悄咪咪地留意季临川的动静。
作为一个标准工作狂,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有休假,每天和他形影不离的就是韩助理了。
今晚上韩助理打了电话回来,说晚上季先生有酒局,苏小姐不必等他。
季临川不在家,苏萝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撒野。
想几点睡就几点睡!
苏萝忍不住脑补了季临川和和韩助理的三万字小短文,一时兴起,忍不住打开电脑,自己写了好多,车飚到飞起,给同好任真真也发了分过去。
任真真很快回复她:[够狠,连自己男人都不放过]
十分钟回了第二句,赞美:[肉炖的真香]
苏萝产完粮,得到好友肯定,心满意足睡去。
半夜冷不丁惊醒,刚刚睁开眼睛,就撞上一对深邃的眼眸,吓的她一激灵,睡意全消,险些爆粗口。
男人侧躺在她身边,支撑着额头,半明半暗中,往日中锐又利一双眼,也渡上一层淡淡的柔。
苏萝刚想开口,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混杂着一股烟草香。
这味道令她很不愉快。
苏萝坐起来,打开灯,毫不客气地想要把季临川踢下床:“一身酒气,你不要上我的——”
一脚踢过去,却被季临川牢牢地攥住了脚腕。
他侧首,捏住,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拉,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别胡闹。”
谁、谁胡闹了呀!
季临川的手指节分明,掌心有薄茧,喝多了酒,力道控制不好,一下就给她掐疼了。
苏萝叫:“你快松开,你掐疼我了!”
结果季临川非但没有松,反而俯身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垂着眼睛看她,再未有别的动作:“藤藤?”
苏萝僵了一僵。
“藤你个头啊!”苏萝咬牙,捶着他的胸膛肩膀,“在我床上叫别的女人名字,你也太过分了——”
男人注重锻炼,身体结实,捶了没几下,苏萝攥起来的小拳头都疼了,而男人仍旧是不痛不痒的,只是蹙起了眉。
下一刻,季临川翻身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叹息:“抱歉,我喝多了。”
苏萝坐起来,哼哧哼哧地把他赶下床,重重把他的枕头和被子都丢了下去:“我才不要和你睡一块!”
气死了,在她床上,还叫着别的女人名字——呃,也可能是男人。
苏萝越想越委屈,难受极了,把小被子一卷,哽着嗓子,下巴埋在柔软的被褥中。
狗男人,明天就要退婚退婚!
季临川没有再上床,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应该是去洗澡了,苏萝摸了摸眼角,湿漉漉的。
她竟然掉眼泪了。
苏萝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气哭的一天。
明天,一定要铿锵有力的、坚定不移地对着季临川说出那两个字:退、婚!
次日清晨。
苏萝睁开眼睛,翻身下床——
猝不及防,踩到了一个温热坚硬的物体。
苏萝僵住了。
低下头,她那只脚,此时正稳稳地踩着季临川的小腹,被他轻而易举地握住了脚腕。
四目相对,季临川平静不已:“一大早起来就准备谋杀亲夫?想要得到我遗产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
像是被烙铁烫伤,苏萝抽离腿,蜷缩起来:“……谁让你睡在地上的。”